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眼下已經是『五月雨晴梅子肥,杏花吹盡燕飛飛』的時候了。
薛芝穿著一件山梗紫繡雀枝薄紗直領對襟短衫,下邊兒是一條蝶翅藍印花挑線裙。
她梳著驚鵠髻,髻上斜斜簪著兩根簪子,髻前梳著一把靛藍飛鸞銜珠梳篦。
此時她正抱著貓兒,坐在水榭里看著水裡的魚搶食。
遠遠兒看去,只見她一副溫和嫻靜的模樣。
府中來客,不知內情也不識人,偶然撞見,幾番打量,不由連連稱讚:「這位夫人真是端莊溫婉,嫻靜乖巧,怕是個可人稱心的吧?」
待客的是二房的戚氏,聞言她只得訕笑一聲,不知作何反應。
起風了,薛芝抱著貓兒回了屋子。
她想著,身邊一直沒有伺候的人,也不是個事兒。想著想著,她便穿上一件藕粉立領廣袖長襖,整整著裝,戴著帷帽出了門。
眼下天兒暖和起來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薛芝本以為會有些冷,可她逛了一會兒,只買了一些糕點胭脂後,又覺得有些熱。
恰好前邊兒有個茶樓,她便上了樓,要了個臨街挨著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
茶樓里沒什麼人,薛芝摘掉帷帽,吃起了茶來。
吃著吃著,她就想起了婆母裘氏。
羅定春對這位母親可以說是冷淡,對公爹就那就是冷漠了,他唯一在意的,也只有個羅定妍了。
薛芝一開始還覺得婆母為人還行,但她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羅定春為何會冷淡冷漠?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冷漠,這一切,肯定都是有跡可循的。
那日羅定妍說,她在病中的時候,婆母裘氏怕被過了病氣,巴不得不去探望。
其實她也是能理解兩分的,可冷漠的事實就這樣被道出來,她心裡又豈會好受?
更別說,裘氏對羅定春做的那些事了,也怪不得羅定春對她那樣冷淡。
薛芝正想著事兒,樓下街上便傳來一陣騷亂,她回過神來,蹙著眉往樓下看去。
「這瘋婆子簡直有病!」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衣裳,他指著抱著他的腿的女子,謾罵:「我正在那兒說著話,她一下就沖了過來,抱著我的腿就咬!」
「說不定是她太餓了。」眾人惡意調侃起來:「你給她吃兩口,讓人家解解饞不就行了?」
那男子臉色憋得通紅,他想要將腿抽出來,卻被那女子抱得死死的。
「你們別瞎說!」他一臉晦氣:「我家裡還有婆娘孩子呢,這瘋婆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薛芝坐在二樓,她打量著抱著那男子左腿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冬衣,她披頭散髮,看不清臉,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黑黢黢,甚至還帶著傷的。
「這女子會說話不?」有人拿木棍去戳那女子。
女子紋絲不動,她抱著男子的腿就是不肯撒手。
「哦,這人我認得。」一位嬸子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她指著地上的女子,說道:「好像在街上流浪了好幾月了,我上回也看見她抱人家腿,咬人家來著。」
那被纏住的男子連忙抱拳,一臉哀求地看著嬸子:「您給我說說,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又不說話,只知道咬人,我腿上怕是有印子了,我這回去了,怎麼跟我婆娘交代?」
眾人鬨笑。
嬸子也笑,她想了想,指著那女子說:「這女子也奇怪,平時不鑽出來,你說話的時候,她就嗖的一下鑽出來,抱著你的腿就咬,還死活不撒手。」
「對對對!」男子忙不迭點頭:「我就吃個早飯的功夫,和旁人搭了兩句話,她就躥了出來,抱著我的腿就咬,給我唬得屁滾尿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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