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多虧了你攔著我。」他坐了下來,抿了抿唇瓣:「我也明白,去找了人,又有什麼用,不過是無用功,只讓自己更氣了而已。」
薛芝:「也難為你自己想明白。」
「妍姐兒和我不一樣。」羅定春抬手覆在額上:「她和母親的感情還是較為深刻的,所以,這件事一定把她嚇得不輕。」
「這幾日我都會陪著她的,你放心就是。」薛芝安慰道:「索性讓她搬來咱們院子,我陪她些時日,也免得她擔驚受怕再單獨遇上母親。」
「這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她思索著:「我們總得想個法子,將此事了結了才是,如若不然,還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令人出乎意料的事。」
「沒有法子。」羅定春說:「這麼多年了,什麼法子都試過了,若是有用,早就見效了。」
薛芝問他:「母親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病的?這個你記得嗎?」
羅定春沉默片刻,輕聲說:「不記得了。」
……
羅定妍這幾日都是住在薛芝夫婦院兒里的,羅定春在的時候,她便纏著羅定春。羅定春上朝去後,她便又黏著薛芝,時時刻刻。
「妍姐兒以後都不想再吃魚了。」她趴在桌沿,雙手墊在下巴處,擠出層層疊疊的雙下巴,嬌憨可愛。
薛芝笑著摸了摸她的髮髻:「那妍姐兒想吃什麼?」
「現在什麼都不想吃。」羅定妍一雙眼亮晶晶的:「嫂嫂,我可以在屋子裡玩兒嗎?」
薛芝頷首:「自然可以。」
金燦燦的陽光從窗口探了進來,屋子裡被照得明晃晃的。
薛芝坐在窗邊的躺椅里,她手裡拿著一本話本,正悠哉悠哉地看著。而羅定妍在這裡摸摸,那裡蹭蹭,或是拉開匣子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亦或是翻箱倒櫃,不管翻到了什麼,都十分高興。
屋子裡時不時響起她清脆的笑聲。
「嫂嫂,這是什麼?」她拿著一個玉葫蘆,高高舉著,問薛芝:「這個看起來可真漂亮。」
薛芝瞥了一眼:「你喜歡嗎?喜歡就送給你。」
羅定妍摸了摸鼻子:「會不會不太好?這是嫂嫂的東西,我怎麼能橫刀奪愛。」
薛芝被她的話給逗笑了,索性放下手裡的話本看她:「那你喜歡還是不喜歡?別想那麼多,直說就是。」
羅定妍縮了縮脖子,她將玉葫蘆放進匣子裡:「我再喜歡,這葫蘆也是嫂嫂的。」
「可是嫂嫂喜歡你。」薛芝笑著歪著身子看她:「你要是喜歡,嫂嫂就送給你。」
越懌從葫蘆中飄了出來,他看向薛芝,態度誠懇:「薛娘子氣了這麼些日子,想必也消氣了,何必再同我們置氣,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薛芝只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她將目光落在羅定妍身上,繼續說道:「這葫蘆不好,裡頭裂開了,你若是喜歡,我讓人給你另做一個。」
她想了想說:「另做一個彩色的,你看怎麼樣?」
「薛娘子。」越懌飄在她面前:「作為補償,我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真的嗎?」羅定妍噔噔噔跑了過去,她站在薛芝身旁,扶著躺椅的把手,笑著看著薛芝:「彩色的玉葫蘆嗎?那一定很好看。」
薛芝笑著嗯了一聲,她伸出手去,輕輕撥了撥羅定妍的額發,溫聲道:「妍姐兒去找丹書姐姐玩兒好不好?嫂嫂有些困了,想眯一會子。」
羅定妍乖巧點頭:「好,那等嫂嫂醒了之後,我再來找嫂嫂玩兒。」
屋子裡靜悄悄的,薛芝理了理衣袖,她側目看向窗外:「什麼要求都可以?」
「自然是要在我們能力範圍內。」越懌如是說。
薛芝哼了一聲:「我怎麼知道你們的能力?萬一你們假裝在我面前藏拙呢?我可不敢打賭,你們都老狐狸了,我一個黃毛丫頭,哪裡敢賭。」
越懌笑:「薛娘子聰慧無雙,誰敢說是黃毛丫頭?」
這時,宣瀧飄了出來:「你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為了破局,不得不死個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親生姐妹。」
薛芝冷眼睨著她:「若真是我親生姐妹,恐怕你此刻已經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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