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士欽:?
泱泱從椅子上跳下來,雙手叉腰,凶道:「做甚踹我爹爹!」
這副護犢子的架勢,徐士欽好不發懵。
他眉頭緊鎖,看著面前不及他腿高的小娃娃憋不出話,竟是生生憋紅了臉,答不出那問。
徐九渙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靠在椅子裡悠哉看戲。
徐士欽自幼就古板,簡直是跟老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向來瞧不上他這個大哥,踹他一腳也無甚可究。
可泱泱正是凡事要追根溯源的年歲,仰著腦袋凶得跟草原上的小獅子似的,繃著小臉兒等他說個緣由來。
時常被人盛讚,性子沉穩,萬事胸有成竹,頗有太傅之風的徐二爺,此時瞧著臉紅拘謹。
徐九渙遺憾不是在飯桌上,否則,就著徐士欽這副憋屈神色,他定得多吃一碗飯!
可也沒少得笑話他,徐九渙不厚道的咧著嘴幸災樂禍,戳戳閨女的小肩膀,告狀似的道:「這就是你二叔。」
「哦,」小泱泱頓時瞭然,小眼神掃了眼面前的二叔,又扭頭看爹爹,好不同情道:「他就是老欺負你的那個?」
徐士欽:!
他還未鬆口氣,霎時又猶如五雷轟頂,血色蔓延到了臉上,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怎能腆顏與孩子顛倒黑白?!」
徐士欽像是在污泥臭水溝里滾了一遭,冤枉的很!
小泱泱小嘴一撇,有理有據道:「你方才還踹我爹爹!」
徐九渙狐假虎威:「嗯吶。」
徐士欽:……
誰幼時捅馬蜂窩,惹得他被蟄得滿頭包,自個兒蹲在檐下啃蜜!
又是誰下河摸魚,濕了衣裳,將他的穿走了,夜間他被老爹罰跪!!
再是誰離家時,將自個兒說得悽慘可憐,騙走了他攢了幾年的壓祟錢!!!
他、他也只是踹他一下,又沒使力,可裝模作樣!
二爺冤死了。
奈何小包青天·泱泱心眼子偏到了八百里地去,小眼神譴責的瞧他。
徐鑒實瞧著長子那不著四六的德行,便覺腦袋突突直跳,都為人丈夫、父親了,竟還是這般沒個規矩正形。
徐鑒實皺眉訓斥道:「起來,長者且站著,焉有你坐著的道理?」
徐九渙回家第一天,還算恭順,勉強將屁股從椅子上滑了起來,一臉『你還有啥說的』的表情瞅他。
徐鑒實被他這挑釁眼神瞧得噎了下。
這個逆子!
宋喜在徐家做客幾年,自是清楚這二人父子情勢同水火,她有些緊張的瞧了眼桌上那摞帳,神色猶豫,「……父親,可要吩咐人擺飯?」
徐鑒實先是瞪了眼那逆子,又看向地上睜著圓眼睛看他的小姑娘,聞言應了聲。
小孩兒受不得餓,他便是有話要問,也得用過飯再說。
宋喜鬆了口氣,折身去吩咐丫鬟了。
丫鬟尷尬:「……夫人,偏廳那邊還沒用完,春眉姐姐吩咐說,早飯且先端給那邊去了。」
言外之意便是,這會兒沒飯吃。
宋喜還未想出法子,忽的聽廳堂爆出一聲——
「還敢賒帳!」
「逆子!給我滾回來!!!」
緊接著,她面前似有殘影掠過。
在徐鑒實翻開桌案上帳本的那一瞬,徐九渙抄起閨女拔腿就跑!
聽這聲兒,渾厚如雷鍾,堪比武將。
想來老頭兒這幾年沒瞧見他,飯吃得很香,徐九渙心裡嘀咕。
偏廳里吃飯的眾人,聽著這聲兒,抱著碗就跑出來了。
「咋啦,咋啦,賊人闖進來啦?」
「官老爺家也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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