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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也沒敢耽擱,忙不迭的去了西處的一處院子,就見王爺身邊跟著的侍衛在檐下守著。

他過去低聲說了幾句,侍衛步去門前,屈指叩門道:「王爺,世子尋您。」

房中動靜停了一瞬,傳來一道喑啞聲。

「知道了。」

冬日裡,門窗緊閉。

昏暗的光線落在窗欞處,紫金爐中香菸裊裊,嫣紅的錦緞寢被夾雜著巴掌大的輕紗,胡亂堆在腳踏,紗帳半遮半掩。

一道寬厚的身影坐起,將紗帳掀開,身後一隻藕臂攀附著他的肩,聲音嬌柔似水:「王爺急什麼……」

「別胡鬧,」男人推開她,攏了攏身上的裡衣,俯身穿鞋,瞧見她不高興噘著嘴的嬌樣兒,在那高聳處揉了把,道:「本王晚些再來疼你。」

「哼!」女子兩隻手臂摟住他的腰,將臉貼著他後背抱著,身軀一覽無遺,嬌聲道:「妾不要晚些,就要王爺這會兒疼我。」

陵王輕拍她下,狎昵道:「怎的這般貪?乖些,本王與世子說過話便過來。」

「世子不過六歲,能有什么正經事?」女子說著,一隻手悄悄的伸去捏住了他的,「王爺疼疼妾~」

撒嬌的話剛出口,卻是見相依偎著的男人倏然沉了臉,目光沉沉的盯著她。

仿佛有一瞬的凝滯,屋裡冷得瘮人。

她身上幾乎不著一物,慌亂的跪了下去。

「掌嘴。」陵王垂眸看著伏跪在腳邊的人道。

「王爺饒妾一回……」女子仰著臉,泫然欲泣的攀著他的膝求饒道。

陵王看著她,片刻,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他的動作不疾不徐,沒有帳中時的狎昵親熱,這是懲罰。

兩側臉頰腫起,遍布指痕,他方才停手,將人從膝上一把推開,起身拿了衣袍穿上,開門出去了。

灰白的雲煙寥寥,屋中一片寂靜。

「吩咐下去,玉夫人禁足一月,房中除了一日飯菜和低等炭火,不必再供旁的。」

侍衛斂眉應聲:「是。」

趙徵更衣罷,又去了一趟陵王處,將宴中事稟了,還有馬車上蘇餘興的話。

「好一句親兄弟,」陵王眼底深了些,「此事父王自有吩咐,你不必再管。」

趙徵起身行禮罷,便出了書房。

他走後,陵王去了王妃院子。

陵王妃早在陵王知曉前,便聽趙徵差來的小廝,將這話稟了,聽丫鬟通報,倒也未覺稀奇。

房中點著靜香,處處雅致寧靜。

陵王妃坐在榻上看書,起身去迎了兩步。

「王爺。」

陵王原是氣著的,皇族世子,竟也是臣子敢攀附稱兄弟的?

可瞧見人,也或是這房中太靜,他胸口充斥著的怒意漸漸散了。

陵王伸手扶起王妃,在旁側的軟榻落座,掃了眼她看了過半的書卷,道:「方才世子過來,與我說了一事。」

今日閒在府中不見客,陵王妃穿著件煙羅織的薄襖子,領口綴著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襯得氣色極好,面容溫和。

陵王與王妃成親時,年十八。

如今他已淡了玉樹臨風之姿,腰口寬了兩圈有餘,上馬都需人攙扶。

反觀王妃,依然與跟他成親之年時一般,華貴馥雅,嫻靜安然。

陵王妃自是覺察他的打量,唇齒輕啟道:「此事是蘇家之過,王爺不必顧忌我。」

她這般柔順,倒是陵王怔了片刻。

半晌,陵王嘆道:「此事事關徐家,總要謹慎些,但若要你兄長登門道歉,似也興師動眾了些,反倒不好,此事既是因你兄長身邊那妾室惹出的,便讓她與庶子去吧,求得人家寬宥,如何處置,按著徐家的意思就是。」

陵王妃自榻上起身,福身道:「妾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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