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纓也沒推辭,駿馬蹄聲清脆,幾息間便到了門前,帶她翻身下馬,護衛連忙上前來,接過她手中韁繩,便將這良駒牽去馬廄。
華纓沒進去,站在門前等祖父。
車軲轆壓過石板,片刻,馬車到了跟前,華纓上去打簾,腦袋探了進去,「祖父!」
徐鑒實方才便聽見了動靜,這時見著她,不覺得笑,「出門玩兒了?」
問著,目光落在她身上衣裳,「怎也沒穿件披風,雖是開春,但這天兒還沒見暖呢,仔細著涼。」
華纓攙扶祖父下了馬車,祖孫二人拾階而上進了府。
「穿了的,跟湘表姐去了趟東營,披風給了旁人。」華纓說。
「東營?」徐鑒實稍訝異,「見著太子殿下了?」
華纓老實點頭,「碰見了。」
她沒多說,徐鑒實也不多問。
太子自去歲出了學宮,昌隆帝便允他參政,卻領的是些無足輕重的差事。
去歲修水利,興農田,這年兒剛過,今日早朝時,昌隆帝又將東營去歲自邊境回來的傷殘兵衛安置之事交給了太子,這些事交給旁人也做得,昌隆帝之意,不過是不願太子掌握權柄罷了,只能扒拉些不緊要的瑣事給他做。
徐鑒實得回院子去換常服,華纓直接過來了堂院,檐下亮著燈火,這個時辰,府中幾人都回來了,隱約能聽見屋裡人溫聲絮語。
「大小姐。」檐下候著的丫鬟問安道。
華纓微頷首,朝旁邊的耳房抬了抬下巴,「天寒地凍的站這兒做甚,進去里面吧,有事自會喊你們的。」
「多謝大小姐。」
華纓打簾進來,便對上了爹爹頗為幽怨的眼神。
她摸摸鼻尖,咧嘴笑道:「爹爹今日會友,可還歡喜?」
似是被戳到了痛處,徐九渙頗為怨氣的拍了下桌案,「我可是特意推了飯邀,回來陪你用午飯的!」
華纓:……
「我也沒吃多好,豆腐小丸子,米飯都沒家裡的香呢。」她表情再是真誠不過啦。
徐九渙哼了聲,「去哪兒玩兒了,都沒帶我。」
旁邊剝糖栗子的華敏,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她知道呢!
她今日與弟弟跟著阿娘去外祖家吃席,還如往常似的,跟幾個未出閣的表姐在暖閣玩兒,嘿嘿~三舅母以為湘表姐在暖閣與她們玩兒了一日,實則表姐早偷溜出去找阿姐啦,她們掩護打得可好了!
華敏挺了挺小胸脯,滿臉驕傲。
「去了東營。」華纓走過來,老實巴交的說,就聽他爹又哼了一聲,比方才那聲重些。
她捏了顆被炭火烤得溫熱的小橘子在掌心暖手,在炭盆前蹲了片刻,仰起頭說:「我見到了營妓。」
這話一出,屋裡安靜了須臾。
挨著剝栗子的母女倆,旁邊背書的父子倆,皆朝這邊看了過來。
「爹爹,營妓之事,你如何看?」華纓又問。
看個屁。
徐九渙心說。
他拎起茶壺,倒了碗熱茶遞給她,又搶了她手裡無意識捏的小橘子,三兩下的剝了皮,塞了橘子瓣進嘴裡,這才不慌不忙道:「那朝上儘是肱骨良臣,哪輪得到我操心國事?」
豎起耳朵的徐士欽:……
他在期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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