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清靠著軟枕,小口呼吸避免牽扯到傷口,扭過頭不去看醫師的處理。
「大人,傷口深,大概是切斷了筋脈,怕……」
此話一出坐在不遠處的郭文霞看了過來,醫師不忍的繼續道,「怕大人這條手臂以後是提不了重物,更是無法再用劍了。」
郭文霞驟然起身,玄甲上是已經凝固的血跡,周身散發著煞氣,沉臉看人時怕是能讓新兵蛋子直接嚇的兩股戰戰。
「我記得三年前有個胳膊快扭成麻花的士兵,現在不照樣在耍大刀,怎麼就以後不能舞劍了?」
醫師面露難色,擦著額頭的汗回道,「將軍,宋大人受的這一刀極深,骨頭都裂了,里頭筋脈橫刀切斷。大人沒失血過多暈厥,已是奇蹟。我從醫數十載,確實無再痊癒的可能。」
「天底下奇人異士極多,總能找到一個有通天本領。」郭文霞彎腰蹲在宋觀清身前,看了眼她胳膊上已經被血染紅的紗布,眸光閃動,「是我沒能護宋大人安全,我定然會找到能醫治宋大人胳膊的辦法,一定能。」
宋觀清抬起眼睛,汗水醃的眼睛發紅,胸膛起伏忍耐著疼痛,「郭將軍不必為難自己,我閒來無事也會看些醫書,知道自己的情況。」
「可你劍用的那麼……」郭文霞住了口,別開眼不去看宋觀清斂眸的面容,心中一股無名火冒了上來,「我說能就是能。」
對方做事乾淨利落,黑衣人無一個活口,想盤問些什麼都沒機會,但可以知道的是她們衝著軍餉而來。
位置已經暴露,原地休整片刻便繼續向前出發,好在前方有一家驛站可供休息。
失血過多身體太過於疲憊,宋觀清在戎卿雲攙扶下上了驛站二樓,餘光正巧瞥見樓下帶著輕傷護衛準備出門的郭文霞。
宋觀清啞著聲音問,「她去幹什麼?」
戎卿雲往上架了架宋觀清,扶著她後腰,「郭將軍說那些黑衣人不會跑太遠,要去追她們的蹤跡。」
宋觀清點頭,郭文霞的經驗要比她豐富的多,既然她覺得能追,那便去追吧。
安頓好宋觀清的一切,戎卿雲才輕手輕腳推出房間,在房門口站了一會,懊惱後悔地揉了把臉。
宋觀清知道遭遇襲擊和自己受傷一定讓小蛇和倉鼠嚇壞了,一路上兩個小傢伙抱著她的手腕就沒鬆開過,有千言萬語要同她說。
「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鑽出的小蛇立馬變回人形,死死抱住宋觀清腰,側臉貼在她胸口聽了片刻。
很快,宋觀清感覺衣料濕潤,再一摸青九臉蛋上水淋淋。
宋觀清淺笑道,「哭的小臉都花了。」
蹲在旁邊讓位置的元宵一聽哇一聲嚎了出來,擠過去也抱住了宋觀清。
與青九默默流淚不用,元宵仰著腦袋,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一股腦的將心中的害怕擔憂傾訴出來。
「好多血,嗚嗚嗚,宋大人,嗚嗚嗚,你流了好多血!」
宋觀清輕拍著兩個嚇壞的小傢伙,明知道應該安撫情緒,但身體控制不住的疲憊,動了動身子靠在了床頭。
氣息飄忽。
「押運軍餉難免會遭到劫匪或是敵方派來的刺客,這些都是常事。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已經很幸運了。」
青九揪著她衣裳用了些力氣,赤色的瞳孔閃過恨意。
宋觀清緩了兩口氣才繼續說道,「不哭了,都不哭了,多虧了你們的保護,我才沒有受到更嚴重的傷。」
聲音越來越小,「不過我有點累了,得睡一會,你們也上來睡覺吧……」
青九猛地抬起頭,又將耳朵貼緊聽著心跳,發現宋觀清只是靠著枕頭睡著了,驟然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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