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鳶眉毛豎起來的角度顯然變大,遠遠與她對視,眼裡好像有火花在冒。
她深吸氣,帶著二星的諸人走近,一如往常那樣敬禮、握手、互相介紹,唯獨在經過時與身邊時不屑地輕哼了聲,看不見人似的將她略過。
時與甚至做好她來與自己打架的準備,結果只是冷處理輕輕放過,她歪歪頭,顯然內心沒有這樣的預設,不過江鳶身後一人倒是動作很快,立刻與時與接手握上。
對方似乎覺得這很失禮,然而時與卻沒覺得有多尷尬,她甚至猶豫了一下,第二星這群人又要冷落她又怕被看出來,幾人的假動作眼花繚亂,她實在想不出這有什麼必要。
覺得莫名其妙的不止時與一個,江鳶的行為其實也有點出乎蘇蘭亭的預料,一般而言個人情感和工作需求得分開,江鳶這就非常不合理,她是可以義正辭嚴要求對方致歉的。
但是壞就壞在她最近把時與的個人感情問題掰扯的太清楚了點,她也和二星剩下那群人一樣,一時拿捏不准怎麼做對時與比較好,索性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眼神示意了她附近拍攝鏡頭的方向,讓時與自己決定要不要出這個頭。
和第八星那個為非作歹當街鬧事也無所謂的土皇帝軍部不一樣,第二星的軍部似乎還需要給普羅大眾一些若有似無的臉面,民眾們能通過新聞或其他記錄了解軍部最近的活動和動向。
不過給這些普通人的面子也不多,時與順著蘇蘭亭的目光看,注意到很遠處有機器拍攝的痕跡,那個距離估計是拍不到江鳶這點小小的不尊重,只能看到一派客氣和諧的景象。
時與盯著那邊,突然覺得江鳶的行為有點好笑。
像倆小朋友在大人面前牽著手說我們和好,其實暗地裡還在比手勁似的,家長看了一眼覺得欣慰,實際上把兩個人分開就能發現雙方的手都掐得發白。
第二星這群人怎麼好像都有這麼種莫名其妙的可愛,和江鶴吟差不多,想到一半都覺得沒必要發火。
眾人因為這小小的插曲都混亂了一下,面前那人接替的動作很快,估計給公眾的畫面中沒什麼破綻,緊急救場完,她面前接著又換來了另一位,這位不像軍人,看上去風度翩翩,他比時與略微高一些,穿了一身莊重的禮服,略微低垂下眼睫,與時與介紹道:「你好,我是塞西爾。」
——
江鶴吟半自願半挾持地被人帶回了家。
江家的孩子很少,指揮官自己年輕時忙於在前線衝殺,結婚時已經過了中年期的一半,也一直與自己的工作為伴,不常與愛人溫存。家裡只有江鳶和江鶴吟兩個孩子,如今孩子們羽翼漸豐,家裡就只剩了江父一個空巢omega。
江鳶與家主都有工作,此時只有他聽到消息等在門前。江鶴吟回來得別彆扭扭,他蹭到江父面前去有些心虛地笑,脖頸上抑制貼頸環之類戴得老實又齊全,聲音轉得九曲十八彎,叫道:「爸爸。」
江父望見江鶴吟便覺得發愁,他是個保養得宜的中年男子,留著一頭柔軟的長髮,比江鶴吟打扮得還要更保守,衣領高得快包起下巴,看著他也嘆:「鶴吟啊……」
這話簡直是江父嘮叨的起手式,江鶴吟一聽見就覺得耳朵好像正在長繭子似的開始痒痒,迅速開口道:「姐姐要關我禁閉。」
施法打斷,他才不想聽七好omega該做什麼怎麼乖巧怎麼聽話的那一套,索性直接抬起腿往房間里跑,不文靜,甚至邊跑邊說話:「姐姐回來您記得提醒她,說我被關起來好害怕。」
江鶴吟麻溜跑走,留下江父在原位坐著,他動作慢悠悠,有傭人扶住他的手臂,過了半晌才對著江鶴吟跑走的方向又一次嘆氣,愁道:「出門一趟野了心性。」
江鶴吟聽不到。
江家是從聯邦創立之前就有的大家族,先祖上功勳赫赫,從王朝邁向聯邦時都不見受到多少壓制,反倒有更上一層樓的意思。
他們在寸土寸金的第二星獨享一片巨大的莊園,建築古舊典雅,傭人多不勝數,或許是太老舊,裡面有些地方還保留著一點封建的氣味——比如他被關的這個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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