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鎖!」
「看我的。」司遙摸出一根細細的鐵絲,彎著腰就對著鎖眼搗鼓,只聽咔噠一聲,司遙抬頭,得意地看向山塵。
山塵亦眉眼含笑地看著她。
兩人閃身進入屋內,一片漆黑,司遙拍了拍腰間的鈴鐺,那鈴鐺上瞬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光芒。
借著微弱的光芒,司遙看清了屋內的布局,桌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司遙伸手摸了一把,那灰塵黏在指腹。
「這間屋子至少半個月沒住過人了。」山塵看著床鋪上的被褥道。
司遙順手拉開衣櫃,只見衣櫃裡面只有零零星星的幾件寬大色暗的衣袍。
「胡屠夫晚上都不在家睡?莫不是外頭有什麼相好的不成?」司遙猜測。
山塵道,「那胡屠夫也並非什麼痴情人。」
司遙用手扒拉衣櫃裡的衣服,忽而一抹異樣的顏色吸引她的目光,這是一抹鮮綠色。
司遙伸出兩根手指,提著一邊角將那件嫩綠色的布料拎了出來。
「肚兜?」司遙拎著肚兜扭頭看向山塵,山塵正瞧著她,目光沉沉。
那肚兜面料觸感極佳,上面繡著一副小荷露尖圖,那荷尖上還沾滿露珠。
「難怪胡松蘿瞧著與其父不大親昵。」司遙頗嫌棄地將肚兜丟回衣櫃,「你說,胡屠夫是不是常帶老情人來家中過夜?」
山塵想了想,沒說話。
司遙微嘆氣:「也就是說現在咱們得先找到胡屠夫的老情人才能找到胡屠夫?」
「也不一定。」
司遙抬頭,只見山塵看著門口,輕聲道,「他來了。」
說完抓住司遙的手臂閃入衣櫃後。
此處逼仄狹窄,兩人面對面,緊緊貼在一起,夏日炎熱,兩人穿的都不多,隔著薄薄的布料,司遙能感覺到對方熾熱的體溫。
頭頂是溫熱繾綣的呼吸聲,鼻尖是青松與檀香混合的味道。
司遙想往後退退,還沒動,山塵低沉道:「別動!」
話音落下,嘎吱一聲,門開了。
但開的是隔壁的房間。
司遙抬頭,鼻尖觸碰到山塵的耳後,她壓低聲音:「怎麼去了胡松蘿的房間?」
「別急!」
司遙被山塵困在懷中,此時正值六月,晚間雖不比白日,降了溫,可現下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也十分燥熱難堪。
腹部被什麼東西咯著,司遙抬眼嗔怒地瞪了山塵一眼。
恰好隔壁房傳來的胡屠夫響徹天宇的鼾聲。
她一把推開山塵,從衣櫃後出來。
感受著空蕩蕩的懷中,山塵淡然地理了理褶皺的衣裳,也跟著出來。
千機鈴依然散發出淡黃色微弱的光,她微微舉起鈴鐺,微光下的山塵,周身圍了一層薄光,側臉堪稱完美。
司遙朝下方掃了一眼,淡淡地道:「該娶妻了。」
山塵看著司遙的背影,目光如夜色之中黑沉沉的海面。
司遙站在胡松蘿房間門口,躡手躡腳地繞到窗戶底下,用手指捅了個小洞口,眯著眼睛朝裡面看去。
屋內的擺設與胡松蘿出嫁那日一樣,胡屠夫大喇喇地躺在胡松蘿的床上,看得司遙生出一抹不適感。
司遙正想著要不要進去時,睡夢中的胡屠夫突然詭異地扭曲著身體。
他的喉嚨中發出難以呼吸的嗚咽聲。
哐當一聲,胡屠夫從床上跌落,重重砸在地上。
他的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臉色一片通紅,眼睛瞪得溜圓,眼珠像是隨時會從眼眶中掉落。
鼻子,耳朵,嘴巴不約而同地咕嚕嚕冒水。
不對勁,胡屠夫不對勁。
司遙看著他濕漉漉的雙手上環繞了一層淡淡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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