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護城河,天色已徹底暗沉下來,此時岸邊已無人走動,她於岸邊用硃砂與符咒融合,在地面畫了一道小小的招魂陣法。
而後解下腰間的千機鈴,繞著招魂陣念起了招魂詞,在七七四十九遍之後,護城河依舊靜悄悄的,連一縷夜風都不曾吹來。
眼見香火都要燃盡,司遙回頭看向山塵微微搖頭。
別說是方榮的鬼魂了,就連別的孤魂野鬼都沒能招來一個。
就在她準備將地上的陣法沖洗乾淨時,一陣濕冷冷的風從護城河對面吹來,平靜的水面泛起了陣陣漣漪。
來了。
司遙立刻搖晃千機鈴,繼續念著招魂詞,一縷黑色的細小煙霧在朱紅色的招魂陣中盤旋,緊接著朝著角落的香火飄去,將剩餘的香火吸食殆盡,這才飄到千機鈴上,緩緩纏上鈴身。
司遙細細看著這縷殘魂,驚道:「竟是方榮!」
「可惜只有一縷殘魂,連靈識都沒有。」司遙略微遺憾。
「無妨。」山塵繼續道,「能讓方亭開口即可!」
兩人帶著這縷殘魂來到揚威武館後門,山塵照舊環抱司遙的腰身,腳下一輕,兩人便已越過高牆,到了後院。
時辰已晚,院子裡黑乎乎,靜悄悄的,依稀可以聽見一點零碎交雜的說話聲音。
「在東南方。」司遙輕聲道。
兩人朝著東南方向走去,只見一間小屋燭火通明,裡面傳出吵鬧聲。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褲衩子都得留下來了。」
「方才就叫你跟我壓,不信邪,這下可認了?」
屋內再次響起骰子在盅內翻滾的清脆聲,:「這把壓什麼?快點快點,開盅了!」
司遙拽著山塵窩到牆根底下。
「方亭兄,你的傳奇事跡現下滿城皆知,不與咱們哥幾個細細說說?」
「運氣好罷了,也沒什麼可說的。」方亭猛幹了一碗酒,又夾了一筷子油汪汪的豬耳朵。
「這還藏著掖著?方亭兄這就沒意思了。」
方亭嗤笑:「原也沒什麼意思!」
說著站起身來,「得了,你們繼續,今兒忙活了一整天,還沒個歇息的時候呢。」
眾人笑罵方亭有錢了還如此扣扣索索。
方亭喝了酒,臉頰兩側泛紅,從房內走出來,腳下虛浮,彎彎扭扭,他打了個酒嗝:「有錢,有錢就該胡亂揮霍不成?」
「這錢如何來的?我自個清楚明白,嗝,那,都是用命換來的。」
他歪歪扭扭地走到茅房,解下腰帶,閉上眼睛:「什麼老實人,愣什子兄弟,認錢不認人的混球罷了。」
方亭從茅房出來,眯著眼睛走到自己的房間,徑直朝床上躺去,房間內滿是酒氣,囫圇睡了。
山塵帶著司遙上了房頂,掀開一塊瓦,垂眼看向房內。
只見那方亭鼾聲震天。
方亭睡的迷迷糊糊,忽而察覺四周溫度變得低沉,他翻了個身,用力扯扯身下的被子,沒扯動,只能退而求其次,扯上一方被角蓋上肚子。
夢裡他仿佛又回到了那艘小船上,無盡的烈日,飢餓與死亡。
那夜的海風很冷,可他的心更冷!
「地圖是我提供的,這一路船是你掌舵的,那金條理應咱們分大頭。」夜晚的海上黑沉沉的,熾熱的太陽已經消失,寒冷侵襲著船上的人。
張天一跟方榮團在一處。
方榮打了個哆嗦:「可金條畢竟是方亭撈到的。」
張天一不滿:「 你不打算替你妹妹攢嫁妝了?」
方榮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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