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樹重重點頭:「這樣大的事奴怎敢交予旁人?東西是奴親自送去的。」
「公主?」阿樹擔憂地看著公主的側臉。
郁善公主強撐著,一步步走上了石階,文武百官紛紛讓道。
剛入殿內,就見裡頭陸續抬出來數具臉覆白步的屍體,憑藉屍體身上穿的衣裳,她認出這是貼身伺候父王的宮人。
殿內青磚地面濕漉漉的,鮮血混雜著清水,十幾名宮女太監正跪在地上,一點點將地面上的鮮血沾在紗布上,又將紗布放置水中清洗,不出片刻,一木桶的去清水瞬間變得血紅。
郁善公主徑直往殿後去,剛推開門,就見榻上鎖鏈鎖著一隻四肢細長的青皮鬼,披頭散發,嘴裡叼著一塊嚼不爛的頭皮。
聽見開門聲,岑太醫忙回頭,見是郁善公主,跪下見禮:「殿下!」
郁善公主連個眼神都不曾給他,徑直走到鐵鏈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國王。
岑太醫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汗,心驚膽顫地跪在原地不敢動彈。
半晌。
才聽見郁善公主對跟在身後的婢女顫聲道:「阿樹。」
「奴這就去!」阿樹知道公主要她做什麼,她不放心地看著公主,「公主?」
「快去!」郁善公主催促,聲音帶了點鼻音。
阿樹沒有再猶豫,快步出去辦事。
屋子裡靜悄悄的,岑太醫不敢抬頭,但他知道公主此刻正看著他,他強壓下心中的膽顫。
「岑太醫醫術不如何,一手陰奉陽違倒是頗有研究!」郁善公主聲音了冷冽,極具壓迫。
岑太醫肝膽俱裂,重重地磕頭:「臣有罪!」
「臣有罪!」
「臣有罪!」
郁善公主一言不發。
顱骨砸在青磚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臣……臣膝下有一女,上下兩代盼了數十年方得一女,臣鬼迷心竅……」
「岑太醫,若是殿外文武百官知你以一己之私,置整個國家於不顧,你那盼了數十年的女兒還能活麼?」公主面色冷得恍若寒冰。
岑太醫磕頭的動作頓住:「公主,翎兒她尚且年幼,我死不足惜,公主仁慈……」
「仁慈?」郁善公主氣極。
「你料定我不忍傷害你那幼女,才敢肆無忌憚地挪用我父王的藥膳?」
郁善公主死死盯著岑太醫。
豆大的汗珠啪啪砸落地面,岑太醫不敢抬頭,直直盯著逐漸被暈濕的地面。
「公主,罐子找來了。」
聽見阿樹的聲音,郁善公主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
阿樹進屋,就發現裡頭氣氛不大對勁兒,她目光微閃,投向岑太醫,面不改色地抱著罐子走到公主跟前。
郁善公主朝罐里瞧了一眼,裡面放置了數張新鮮的頭皮,她從阿樹手中接過罐子,親手將父王塞入了罐中。
她將罐子封好,走到門口時頓住腳步,微微側臉:「知道該去哪兒麼,岑太醫?」
岑太醫忙叩首。
郁善公主離開,他這才癱軟下來。
公主到底是心軟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半晌,啞聲一字一句道:「謝殿下恩!」
說罷,這才顫顫巍巍地起身出了無極殿,朝著刑獄的方向而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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