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眼直直地瞧著掛在床上水紅色的紗帳:「怎麼辦?」
她以為顧汀汀是衝著張均平來的,沒想到是衝著她來的,她本無意於張均平,何必當她作假想敵?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又開始下雨了,斜風細雨吹打著窗柩,搖曳不止的樹影映在窗紙上,伴隨著點點的雨聲將這間曖昧的小屋徹底侵占。
張均平極力忍耐,五指捏得咯吱作響,整個人像是一條從水裡打撈上來的魚,掙扎著。
司遙輕嘆口氣:「你且再忍耐片刻!」
顧汀汀既心悅張均平,便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與張均平發生什麼,但此刻她依舊不見人影,只能說明她在等,在等張均平藥效徹底發作。
司遙閉上眼,用力吸了口氣,腦海中不斷迴蕩著山塵說的那句她一直不認同的話。
「顧小姐八面玲瓏,頗通人情世故,可不是什麼小白兔!」
她現在明白了,她才是小白兔!
張均平藥效發作,徹底失控。
他翻身壓住司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司遙的臉上,司遙下意識地偏過頭去。
「你……」她正要說話。
「哐當——」一聲,大門被推開了。
司遙只覺得身上一輕,待她定睛一看,只覺脊背僵硬,來人竟是山塵。
山塵面色像是凝結了一層冰霜,就連眼底皆瀰漫著一股濃重戾氣,他彎下腰,一言不發地將司遙打橫抱起。
走到門口,顧汀汀十分自覺地側開身子,微笑著看著山塵:「合作愉快。」
山塵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抱著司遙走進雨幕中,絲絲泛著涼意的雨水冰冷冷地敲打在她的臉上,下腹的燥熱似乎壓下去不少。
顧汀汀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消失在雨幕中,這才緩緩將房門關上,她一步步走到床邊,垂眼看著面色潮紅的張均平。
半晌,手指移到腰間,揭開腰帶,衣裙順著滑膩的肌膚掉落在地上。
張均平緩緩抬起泛紅的眼睛,從下到上,細細描摹,最後將視線定格那張臉上,像是看不清眼前人,他張張嘴:「司……」
話未說完,顧汀汀便彎下腰堵住了他的嘴。
僅存的理智徹底崩塌,張均平下意識摟住顧汀汀,唇齒相糾。
張均平翻了個身,將顧汀汀壓在身下。
屋外大雨滂沱,屋內燭火葳蕤,紅紗帳搖曳不止,屋牆人影相交。
*
山塵帶著司遙上了停在客棧門口的馬車,車廂內溫暖明亮,頗為寬裕,角落裡置了張小床。
他將司遙放在床上,扯過被子將她裹了起來,隨即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狹窄安靜的車廂內,司遙急促的呼吸聲格外明顯。
「轟隆——」
一聲悶雷巨響,空中閃過一道明亮刺眼的閃電,司遙忍不住伸手勾了勾山塵的衣袖,輕聲問:「你怎麼過來了?」
見山塵不搭話,她又繼續道,「我口渴!」
山塵臉色鬆了些許,倒了杯茶杯餵給司遙,隨即將空了的茶杯擱在一旁,用手背輕輕撫了撫司遙的臉頰,借著微弱的燭光,一點點描繪著她的眉眼。
「願意麼?」
司遙沉默。
她還不夠了解山塵,準確地說,山塵對她還不夠坦誠,她不問,不代表她不在意。
山塵驀地收回手,冷了臉,質問,「他可以,我不行?」
司遙怔然,半晌才道:「你明知我心意,說這話無異於剜我心肺!」
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穿行,雨水似乎越來越大了 ,穿過雲層重重砸落在車頂,發出沉悶的響聲。
「今夜若我不來——」
「若真發生了,難不成你便與我分道揚鑣了?」
山塵只瞧著她不說話。
司遙別開頭不願與他對視,掃了眼空茶杯,口干舌燥。
山塵起身給她倒了茶來,司遙一股腦喝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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