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鬆手!」司遙喝道。
那血煞之氣非同小可,若是沾上丁點只怕難以處理。
張均平聞言,驀地鬆手,但見那血煞之氣卻生了靈智般鋪天蓋地頃了上來,與張均平的額頭不過咫尺距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司遙拔出匕首,將刀刃在掌心用力一划。
化開的皮肉微微向兩側分開,鮮血逐漸浸了上來,須臾,灼熱的血液便順著傷口流到小臂,沾濕了袖口。
她衝到張均平跟前,將滿是鮮血的手往前一伸,那氣勢洶洶的血煞之氣驀地頓住,而後扭著身體緩緩往後退去。
不等她鬆口氣,便聽見過道傳來牢門被破開後,重重砸在積水之上,水花迸濺的聲音。
過道里交錯著骨頭移位的「咯咯」聲,頃刻間大批血屍爭先恐後地涌了進來。
黎十娘提著殘刀,對司遙道:「這裡我擋著,快想想辦法!」
赤目血屍拖著沉重的鐵鏈一步步走了過來,張均平握著彎刀,垂著眼,大拇指摩挲著刀刃:「若無法子,你且逃罷。」
「一個人死,好過一群人死。」
「刀給我!」司遙恍若未聞。
張均平雖有不解,但並未猶豫便將彎刀給了她。
司遙就著掌心的鮮血將鋒利的刀刃塗了個遍,說:「半注香,給我半注香的時辰!」
說完將刀塞進張均平懷中。
血屍為煞,是江北易氏的看家本領,前世之時,師娘曾教過她破煞之陣,此陣專克執念深重的鬼物。
她於洞穴的四面八方定好方位,便開始布陣,就著手心的鮮血,在石壁上畫了一道繁雜的八卦陣圖。
當陣法的最後一筆落成。
堵在過道口的血屍群突然發了瘋似的扭動著身軀,黎十娘本就有傷在身,這下更是無力回天。
她艱難地朝著石壁掃了一眼,忍不住斥道:「你瘋了?畫引煞陣作什麼?」
「快住手!」
司遙不為所動。
黎十娘只得將目光投向張均平:「小捕頭,快毀了那陣法!」
張均平淡淡地瞥了她一樣,繼續專心拖住赤目血屍。
半注香,無論如何他必須為她爭取出那半注香的時間!
黎十娘絕望了,她才出狼窩又進虎穴。
她不想死!她不甘心!
她還沒有復活婉婉,她做了那麼多錯事,手上沾了那麼多鮮血,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把血屍引過來!」司遙的聲音迴蕩在洞穴中。
黎十娘一個激靈,將溢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用盡全力朝司遙的位置沖了過來。
窄小的洞穴瞬間擠進了密密麻麻的血屍,司遙就著尚未乾涸的鮮血,將石壁上的陣法改動了幾筆。
霎那間,石壁上的陣法迸發出一道極其刺眼的金光,灼燒著血屍泛紅的皮膚。
司遙雙手結印,手勢變化翻飛間,口中快速念道:「天地玄黃,萬炁本源。鬼妖喪膽,精怪亡形,破煞除怪,賜我太平……」
口訣愈快,石壁上的陣法金光愈盛,血屍群動彈不得。
赤目血屍喉骨轉動,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哀鳴,忽地,他猛然扯動手腕上的鐵鏈,捲起數隻血屍朝著石壁砸去。
陣法被覆蓋,金光驀地消失,赤目血屍借著這個空隙,竄進了黑暗中。
「追!」司遙話音落下,率先跟了上去。
這赤目血屍凶煞異常,若是讓他跑出去傷了人可如何是好?
張均平,黎十娘緊隨其後。
那血屍竄得飛快,若非憑藉地上遺留的血跡,三人還不一定找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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