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攤主熱情地應了聲。
「少吃些!」司靈隱只喝了杯茶的間隙,就見司遙已吃下了一份條糕,絞著手指頭眼巴巴地盯著他。
司靈隱擱下油茶,只當看不見,兀自將那兩份條糕吃了乾淨。
司遙泄了氣,眼看著司靈隱用帕子擦了嘴,起身結了帳:「還不走?」
許是吃的不盡興,司遙懨懨地跟在司靈隱身後。
司靈隱只當沒瞧見,那條糕黏軟,不好消化,司遙身子不好,三年前雖從屠山洞僥倖逃出,可到底傷了根本,仔細養了這些年到底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忽地,司靈隱頓住腳步,目光投向人潮。
「怎麼了,師父?」司遙問。
司靈隱的目光定在左後方酒肆的二樓上,司遙順著他的目光瞧去,那裡空蕩蕩的,只兩扇敞開的窗在風中輕晃著。
「瞧見前頭的鋪子沒有?」司靈隱突然問。
司遙踮起腳尖看了看,是一家米鋪,她點頭:「瞧見了,師父!」
「去,買半斤糯米來。」
司遙從他手中接過銀錢,遂去了。
見司遙的背影逐漸被人潮淹沒,他這才沉下臉,轉身折反。
他上了酒肆二樓,就見廊廡下站著一位玄衣男子,雙手負於身後,乍聞腳步,微微側過臉來,這是一張英朗剛毅的臉,那雙沉穩的眼底遍布風霜,他一瞬不瞬地瞧著司靈隱走到他身旁。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開口。
人站高樓,下方景象一覽無餘。
司靈隱看見司遙從米鋪出來,手中提了小半袋糯米,掂了掂找的零,眼珠子轉了轉,鬼頭鬼腦地四周打量了一圈,而後美滋滋地折回條糕攤子。
司靈隱暗自好笑。
「這女娃娃是?」男人開口了,聲線一如他的長相。
司靈隱淡聲道,「葉將軍為江南首將,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想來前線必定固若金湯,將軍才能如此悠閒。」
葉凜笑了笑:「前線如何,未來又如何,先生人稱「亂世臥龍」,如何不知?」
司靈隱驀地冷了臉:「江南如何,是死是活,是生是滅,與我何干?」
葉凜沉默,他知道司靈隱心中不滿,有恨,有不甘,那是應該的。
江南負了「亂世臥龍」,清崇帝負了司家滿門忠烈。
司靈隱至今大仇未能報,且不能報,他心氣高,如今隻身苟活於世,何等煎熬?
「你,不想翻案?」葉凜垂眼看著圍欄,上面鮮紅的漆面已經掉了些許,露出底下陳舊的木頭底色來。
司靈隱冷笑:「翻案?將軍好痴!」
冬日的暖陽徹底自爬了上來,漫上冰雪,刺目的金光落在房檐,蹭亮的瓦片折落光影,星星點點地散在廊廡的木地板上。
葉凜不知說些什麼好,他常駐江北邊防,只擅長帶兵打仗,並不善與京都這些「聰明人」打暗語。
只聽司靈隱嘆道:「將軍英武,為江南立下汗馬功勞,五十萬大軍盡在將軍麾下,如何不知養虎為患?」
葉凜五指緊抓木欄,關節處不見血色,微微泛起了白。
「縱你滿腔赤忱,司家便是前車之鑑!」
葉凜如何不知?
但他所求的,始終不過一個太平盛世罷了。
「此戰平息,我自攜妻帶女,卸甲歸田,做個鄉野農夫!」
司靈隱只搖頭不語,葉凜戰功赫赫,可見也有不能了悟的,他言盡於此。
街道上的人潮越發擁擠了,這場早市徹底進入高潮。
司靈隱看見司遙從從條糕攤點上起身,又讓老板打包了一份,小心地藏在懷中捂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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