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會不會是易昉殺了師父?畢竟她前世之死,與易昉同樣脫不開干係。
黎十娘像是知道司遙想什麼,她的手覆上司遙的手背,輕聲寬慰:「司大夫為人謹慎,易昉在他面前,只會無所遁形!」
緊接著又笑著說,「當日極樂坊教你十方陣,我還奇怪,怎的學得那樣快,原來不過是溫故知新罷了。」
司遙也笑了,只不過笑容很勉強。
黎十娘也知道她大概需要好好理一理,尤其是司靈隱的事,
黎宛攙扶著黎十娘起身:「如此,我便先走了!」
走到門口時,她忽地頓住腳步,微微側臉,躊躇片刻:「你與山塵少俠,可是定了心意?」
司遙不解地看向黎十娘。
黎十娘笑了笑:「情之一字,最為虛假,你……」
她忽地止住了話頭,司遙正等著她下一句。
「 沒什麼,早日歇息罷!」
黎十娘與黎宛出了院子大門,就見巷口側立一負劍白衣男子,穿堂風吹起他的衣擺,白衣飄飄,夜色朦朧間,黎十娘竟在他身上瞧見了些司大夫的身影。
行至巷口,黎十娘戲道:「山塵少俠自詡君子,還會聽牆角?」
山塵微微側過臉,目光冰冷冷的,聲音宛如凜冽的寒風:「你的話,太多了!」
黎十娘忽地輕笑了一下:「旁人也就罷了,好歹是我親侄女!」
「你想食言?」
黎十娘臉色冷了下來:「作為女人,想奉勸江世子一句,欲得真心,以誠待之!」
山塵越過黎十娘,行了數步,停了下來,他並未回頭:「城外捕快之事我自會向阿絮解釋,你若膽敢從中作梗……」
那後半句話似乎被夜晚的穿堂風吹散了,黎十娘忽然覺得很冷,她對黎宛道:「走罷!」
黎宛猶豫許久,才試探著問:「母親,我瞧著,江世子對司姑娘不像是作假!」
「我何曾說是假的了?」
***
眼見油燈的火苗已有熄滅的趨勢,司遙仍在發呆,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這些事像是一座巨山,將她死死壓住。
「叩叩——」
司遙回神,就見山塵站在門口,目光溫柔且堅定地看著她。
「進自己屋,還敲門?」
山塵笑了,抬腳跨了進來,將桌上的油燈添了些燈油,「刺啦」一聲,火苗竄了上來,屋內明亮了許多。
「想什麼呢?燈都滅了!」
司遙只問:「張捕頭送回去了?」
「一上來就關心其他男人?」
山塵好看的桃花眼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暖意,裡頭化不開的溫柔像是被暈染的水墨。
司遙從椅子上起身,輕輕環住山塵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頸窩,用力吸了口氣,鼻尖融滿熟悉的檀香與松針的氣息。
「什麼時候回來的?」
「很早!」山塵的聲音很溫柔,他抬手摟住司遙纖瘦的脊背,「我一直在門外。」
司遙不說話了,只是更用力地收緊手臂,將山塵勁瘦的腰身死死環住。
「需要幫你查查師父麼?」山塵輕撫著司遙的頭髮。
司遙抬起臉:「那是我師父!」
山塵輕笑:「很快也是我的!」
司遙想了想,又問:「會不會很麻煩你?」
山塵搖頭:「早前我其實已經調查過了,想聽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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