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炷香後。
「到了。」山塵說。
「縣衙?」月色下,縣衙顯得沉默而肅穆。
「昨日下午,我收到密旨,皇上會於今夜子時抵達鯉州城,由當地府衙接待。」
「他來鯉州作什麼?」司遙問,難不成是為近日頻發的兇案來?司遙心中不安。
山塵捏了捏她的手,掌心溫熱:「不必擔憂,此事縣令與我皆未上報。」
司遙心下稍寬,這接二連三的兇案與皇家金烏衛有關,這實在駭人聽聞。
保不齊道豐帝為保皇家聲譽,會將他們這些參與查案的人通通肅清。
縣衙內很安靜,四處漆黑,連一盞燈都未曾點上,只有平日縣令辦案的屋子燃著燈。
才到門口司遙就見縣太爺身著官服,雙手插在袖中,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口,瞧見司遙時,面上一僵。
「阿絮,等我片刻!」
司遙點頭,瞧著山塵的背影隱入門內。
「司姑娘,你怎麼來了?」縣太爺壓低聲音。
「那裡頭真是道豐帝?」司遙靠近縣太爺,與其交頭接耳。
「那是當然,本官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那他來做什麼?」司遙又問。
「聽意思是來觀河神大典的。」縣太爺摸著鬍鬚,細細思量著道豐帝說的話。
「河神大典?」司遙輕聲呢喃,她怎麼把春山鎮這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給忘了?
「皇上既然來了,那今年的大典想必大人要頗費一番精力了。」
縣太爺掃了她一眼:「還沒問你,你怎麼在這兒?」
「還有,那個白衣少俠究竟是誰?」
「京都伯爵世子!」司遙順著台階坐了下來,手掌撐著臉,「我睡不著,跟他出來晃晃。」
縣太爺臉色幾乎掛不住,他就說呢,皇上怎麼突然駕臨此地,原來是天子近臣在此辦事。
那江世子數月前就來了,也不見他求助縣衙,想來此事不可見人,他還是糊塗些為好。
小半個時辰後,山塵出來了,手中捏了一道明黃的捲軸,他衝著縣太爺微微頜首:「皇上此次出行,還請大人務必保密!」
縣太爺拱手彎腰,恭敬道:「下官知曉!」
他將司遙從地上拉了起來,兩人一道離開了縣衙。
「那是什麼?」司遙瞧著他手上的捲軸,「又給你下了什麼任務?」
山塵將聖旨遞給她:「瞧瞧?」
司遙狐疑著接過,打開。
片刻後,猛地合上。
山塵眉眼含笑:「怎麼?」
「你問過我了麼?」司遙捏著聖旨,指尖卻微微發燙。
「那你是不願?」山塵有意逗她,「這可怎麼好,抗旨可是要殺頭的。」
司遙將聖旨按在他胸膛上,抬抬下巴:「我考慮考慮!」
山塵含笑著將聖旨收了起來。
待這件事結束,他便帶她回京,他的阿絮,要永遠,陪著他。
這幾日山塵皆寸步不離地陪著司遙,東巷內時不時傳出一陣孩童純真的嬉鬧聲。
小元寶不知從何處尋來一隻渾身彩色的鳥兒,尾巴尖卻是赤紅色的,好看得緊。
更有意思的是,這隻鳥兒竟與鸚鵡一般,調教幾日,便能口吐人言。
司遙問小元寶此鳥何處得來的,這孩子便支支吾吾,閃爍其詞,打算含含糊糊地糊弄過去。
山塵捏茶杯,輕笑一聲:「若我沒看錯,此鳥名為「不周鳥」,乃是江北國鳥。」
說完抿了口茶,不再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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