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她的手上看到了一處傷痕,」
江起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像是被人用指甲劃破的。」
「難道……」
宿縝想了想:「當時那個人不是江菱?」
「絕對不會!」
逄峰一拍桌子:「江菱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那個屍身絕對是她的,你不也看到了嗎。」
江起也搖搖頭:「應該就是她,只是我覺得,她可能在那之前,跟別的女人有過近距離接觸。」
宿縝提出疑問:「為什麼一定是女人呢?男人也有可能噴香水啊。」
江起:「……」
他無奈道:「那個年代的小縣城……」
宿縝又道:「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香水呢?你當時連香水都沒見過吧,萬一是另一個牌子的沐浴露呢。」
江起:「……」
宿縝又舉出多種可能性,終於把某大清遺民的刻板印象洗刷了個乾淨。
「……罷了。」江起甘拜下風,擺擺手道:「我現在也不記得那味道了。但有衝突一事,應該是大差不差。」
宿縝:「你是懷疑檮杌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是那個跟江菱起衝突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
江起看上去有幾分迷茫,望了望辦公桌上方才放過荷花的那個地方,還有乾淨得可以照出人影的地板。
羅睺扔花瓶時灑出的水,已經被阿騫抹得乾乾淨淨。
這麼多年來,江起一直以為自己的降臨,不過是羅睺風流人間的副產品。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自己母親,對他來說,都只是在漫長的歲月中擦肩而過的路人。什麼義務什麼責任,通通是毫無力量的白紙黑字,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要求他遵從。
人家風流留的是「債」,他風流,留的便只是風流。
也正是如此,江起才對羅睺那麼反感。當年他們母子受盡苦頭,他的所謂親生父親卻連一眼都沒有看過,似乎完全不知道有兩人存在這麼一回事。
至於羅睺為什麼如此反感自己,江起一直也沒多想。哪個沒有責任意識的浪蕩子知道自己有個兒子之後會開心?阿修羅道又沒有傳宗接代的傳統,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麼個東西。
可在這麼多年之後,在羅睺對焰馱唐突的禮物反應如此激烈之後,江起突然又不太明白了。
羅睺什麼時候……喜歡荷花了?
既然喜歡,又為什麼屢屢阻止其他人送上|門來?
「三位先生,」
江起的思緒被一個聲音打斷;「羅睺大人剛才來信,說他今天怕是回不來了,委託我先帶你們取鑰匙。」
「今天都回不來?」宿縝看了看表,問道:「是去抓嫌疑人了嗎?」
阿騫躬身道:「也不算是。主要是方才出門的時候遇到了抗|議的家長團,被戰鬥力強悍的大媽們困住了,一時脫不了身。」
宿縝:「……」
宿縝:「那也不至於今天都回不來吧?」
阿騫:「這句話倒不是羅睺大人說的。是焰馱發來的,說羅睺大人被高跟鞋打中了腦袋,昏迷了,剛送醫院搶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眾:「……」
堂堂大阿修羅王,竟然也有被高跟鞋砸中從而被送到醫院的那一天……
「不過不用擔心,等拿到鑰匙,我會安排三位在這邊的住宿,辦公樓對面就有一家五星級酒店。」
阿騫微笑著朝昏暗的裡屋伸了伸手:「先生們這邊請。」
宿縝從沙發中起身,見江起依舊愣愣地坐在那裡,便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問道:「怎麼了?」
江起閃了一下眼睛,這才站起身來:「……沒事。」
宿縝狐疑道:「真沒事?」
江起嗯了一聲,推著他的後背往前走:「真沒事。」
宿縝一邊走一邊回過頭來,諄諄善誘:「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瞞著我什麼事,我到時候也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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