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昂感受到胸口微弱的顫抖，淡淡地解釋了一句：「養的小寵物。」

「這樣啊」

「你繼續治療。」

這名聖職者見塔里昂臉色不太好，不再多問，重新看向塔里昂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緊鎖：「大人，你這傷口都冒出魔氣了，普通的治療可能沒有效果。」

「嗯，沒事。」塔里昂收回手，越過他們停在驅魔台上被吊起來的幾隻惡魔面前。

「就這些麼？」

「有不少跑掉了，還有些當場死亡，剩下這幾個比較棘手的。」

約瑟希終於聽清楚了那些慘叫聲，哀嚎中夾雜著熟悉的惡魔語咒罵，最恐怖的是聖水噴灑在他們身上就像是掉進油鍋的肉，發出恐怖瘮人的滋滋聲。

詭異的肉香味帶著熱浪一波一波撲來，約瑟希毛都炸開了，不敢再往外面偷看，悄悄側過身體，緊縮著一小團抖個不停。

他也不想這樣的，總覺得那些灼人的水下一秒就會潑在自己身上，還好肚子裡已經沒有存貨，要是尿在塔里昂身上，把人惹怒了，往台上一丟，就變成蝙蝠渣渣了。

「神殿是誰炸的？快說！」

「你們去那個地方幹什麼？」

「從實招來，還能給你們一個痛快！」

一邊是兇殘的拷問，一邊是晦澀難懂但威力驚人的驅魔咒語。

約瑟希全身發麻，骨頭都要被念酥，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魔力又開始凝滯，再這樣下去可能就要融化了。

沒有充足的魔力供應，腦子再次掉線，發呆，迷迷糊糊之中，外面的聲音漸漸消失。

塔里昂交代了手下幾句，騎著馬離開了這裡。

後面的事情就不歸他管的了，晚點，剩下的騎士會護送相關聖職者沿著街道做一遍簡單的驅魔儀式。

塔里昂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回了住宅。

回到臥室後，他才掏出口袋裡呼呼大睡的小蝙蝠約瑟希。

害怕約瑟希又偷偷跑掉，連帶著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全程眼睛都盯著案台上的蝙蝠。

塔里昂把約瑟希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也摸了遍，才發現他左邊的翅膀骨折了。

又小心翼翼地上藥、包紮。

說是蝙蝠，其實也不太像，更像是帶著條細長尾巴的煤球，尾巴尖還帶著個暗紅色的愛心尾勾，捏捏還挺有彈性的。

早就想這樣弄了，在這個傢伙第一晚坐在自己身上，用這條尾巴在他身上亂摸的時候，就想狠狠揪住，懲罰他。

第二天大早，約瑟希是在塔里昂的胸口上醒過來的，而塔里昂是被他咬醒的。

該死的人類，居然把他當畜生一樣綁著！

約瑟希的翅膀緊貼著身體被白色的繃帶一圈圈束縛著，像個前後被開瓢的蠶繭，十分臃腫滑稽。

他蹬了蹬爪子，細細的小腿上綁著一根細長的黑色皮革繩，繩子另一端綁在塔里昂的手腕上。

他真的很擔心他會跑掉！

第13章 詛咒

「松嘴！」

塔里昂抓著約瑟希圓滾滾的身體，想要扯開，又不敢用力，重重捏了下敏感的尾巴根。

約瑟希『啾』一聲，果然鬆開了嘴，從上面滾了下來。

他艱難地用後腿撐起身體，在床單上一跳一跳的，嘰嘰喳喳在塔里昂耳朵邊罵得很髒。

塔里昂把手上的繩子解下來綁在床頭，摸了摸約瑟希的腦袋：「乖乖待著。」

見人走進浴室，約瑟希連忙靠著枕頭，伸長脖子，蹬著腿，去咬腳上的皮繩。

好不容易咬斷，塔里昂也從浴室走了出來，眼疾手快抓住彈跳力驚人的小蝙蝠，去了樓下。

餐廳里，安娜已經準備好早餐。

看到只有大人一個人下來，有點疑惑，往日兩人這個點都是一起下來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