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聽山伯說了。」謝瀾安語意深長,「五娘是到了議親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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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幫不幫我們?」
第二日,謝府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城郡主上一次來,是給謝瀾安送金甲,這一次卻是領著平北侯千金成蓉蓉登門,要謝瀾安幫她的好姐妹拒掉進宮為妃這條路。
陳卿容嘴上總說因為謝瀾安的欺騙討厭死她了,可小郡主哪回上門也不見外,對「舊情人」提起要求來,也帶著一股理直氣壯的嬌憨:「反正你說的,你欠我的情,一筆筆都是要還的!」
謝瀾安確定她沒說過這個話,不過仍是含笑看著臉頰粉粉的陳卿容,滿眼寵色,讓她先坐。
她轉而看向客座上一直沒開口的成蓉蓉,「成娘子自己怎麼想呢,如今京中形勢亂,陛下大選要經過太常寺與禮部,不會倉促在這一時。」
「我阿父……」成蓉蓉面對這位不管是男兒還是女娘,都同樣冰姿玉潤的謝娘子,口齒緊張,輕聲細氣地說,「阿父說……庾家死人,關陛下選妃什麼事?成家有太妃娘娘在宮中,阿父有意疏通……不經禮部,讓我先入宮隨侍聖駕……我也不知該如何,我有些怕……」
「侯爺還真是,性情中人。」謝瀾安聞之失笑。
這卻也側面說明,庾家把一個出閣女之死弄出國喪的陣仗,在金陵橫行無忌,已引起諸多王公的不滿。
她見成蓉蓉柳眉細蹙,臉孔雪白,容色可憐可愛,讓管事給她多上了幾樣甜漿飲子和霜脯糕果,溫聲安撫:「既然還沒想好,咱們便先不嫁,這事我管了,不怕。」
成蓉蓉萬分感念,陳卿容看著蓉蓉面前堆成小山一樣的精緻甜點,不開心了:「我的呢?」
謝瀾安淡淡看她一眼,眼神沒有力道也不見鋒芒,卻是讓安城郡主一下子乖了。
雖還嘟著嘴,卻不敢吱聲了。
束夢忍著笑,將家主特意吩咐用冰鎮過的櫻桃酥酪,奉到郡主案前,陳卿容眼神一亮,這才矜持地抿開笑靨。
會客廳外,陸續來了幾人等著向謝瀾安回事,都排在廊檐下乘蔭。
胤奚穿過長廊過來時,正看見何羨和靳長庭在前頭各自抱著幾撂帳簿,後面帶刀的賀寶姿,再其後是二管事。
天邊白雲如縷,他今日也穿了身卷草紋白色裼衣,潔淨塵俗之外。
他近前,先問了靳主薄與二管事要回稟的事,得知不是急事,便說會代為傳達給女郎。二人都知這位小郎君是女郎的親信,便不再空等,各自去忙了。
胤奚輕易不與外頭的女子多接多言,所以只與賀寶姿點頭致意,轉問何羨的事。何羨與他是老熟識了,說了帳目上的事,胤奚聽得細,在心中默默梳理出條縷。
等安城郡主走後,謝瀾安傳人問事,他便入內,詳略得當地將幾人的事報給女郎。
他先篩過了一遍輕重緩急,話也說得明白,謝瀾安不用再從頭一件件問,省了不少精力。
她從夔紋案後抬眸看了眼胤奚。
人前清清爽爽的一個郎君,冠發梳得不苟,交領束得嚴實,仿佛昨晚那個嫵媚橫生的人只是燈下幻出的虛象。
她目光下掃,他的右手也被垂下的衣袖遮住了一半。
胤奚清峻的眉峰微微下壓,顯得正氣又認真:「夢仙說他根據現知的帳冊反推,朝廷曾撥給石頭城一筆加固城防的款項,與當時的工期與匠作人數不符,應有虧空,且貪墨的不是小數目……」
謝瀾安心中有數,「石頭器械不會憑空變出來,錢虧空了,那看起來厚石重壘的女牆必藏著薄弱之處。近幾年是沒什麼叛亂,這幫蠹蟲就膽大包天,在金陵這道最要緊的防線上也敢動手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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