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鳶卻不這樣認為。
當今天子年少,皇權不振,金陵貌似只有外戚與世家兩種勢力,他卻覺得還有一種——
便是橫空出世的謝瀾安所傾向的那條道。
因為在前兩者此消彼長的時候,謝瀾安卻隱在他們背後穩步高升。
她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如今士林館中,「投庾」和「反庾」兩種對立的聲音愈演愈烈,讓楚清鳶有種風雨欲來的預感。
他不可能永遠做謝演那個草包的捉刀客,他想借著這個踏板再進一步,就一定要站對隊伍。
他也只能選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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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松谷回駐石頭城之前,回了趟國公府。
「阿父,我以為謝含靈有二心。」
庾松谷對靖國公道:「她那日幫著郗府阻攔我便不說了,還攛掇姑母將我調回石頭城。原本按我們的計劃,這次定要讓世家傷筋動骨,結果她從中斡旋,僅僅傷其皮毛。她畢竟是世家女,會不會……」
庾家檐廊上的喪幡白綢已經撤了,庾奉孝精明強幹的臉上也一掃喪女的愁苦,聽了兒子的話,他轉了轉拇指上的狼牙扳指。
庾奉孝道:「只有朝中主政的是太后娘娘,是個女人,這位小謝娘子才能在太極殿有立足之地,失了這個依傍,她還能張狂什麼?且不理她,只要你守好石頭城,你我父子便立於不敗之地了。」
話雖如此說,待兒子走後,庾奉孝還是喚來親信,附耳與他吩咐一事。
有些事情,是要早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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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松谷回守石頭城,不忘令他的副手盯著內城動靜。
沒隔幾日,副將來回報,有些吞吞吐吐:「將軍,屬下聽說一事,不知重不重要……」
庾松谷不耐煩地問是何事,副將道:「屬下聽說,忠勇侯府向謝五娘子提親了。」
「什麼?!」庾松谷猛然轉頭,陰鷙如蛇的目光落在副將臉上。「謝含靈不是將她的幼妹看得寶貝一般,不肯鬆口讓她早嫁的嗎?」
副將囁嚅著,這世家女郎的閨中事,他何從曉得。庾松谷不由焦躁起來,此事雖無關大局,但他一直視謝瑤池為自己囊中之物,豈容他人染指。
可偏偏他胞妹新喪,按大功之禮,他最短要服衰九個月,才能議婚娶。
九個月,足以讓如花似玉已至嫁齡的謝瑤池,隨時嫁作他人婦。
庾松谷越想越不能空等,尋了個日子,將謝知秋約了出來。
謝知秋是謝五娘的親父,自從他被謝瀾安趕出烏衣巷祖宅後,整日被夫人數落無能,日子也不好過。
只要他恨謝瀾安,庾松谷便有收買他的籌碼。酒樓的雅間中,他特意卸下鎧甲,換了身寶藍色織錦襴衫,為眼前的中年儒瘦男子斟滿杯中酒。
「聽說令嬡五娘近日在議親,小侄對五娘的心意,世叔父是知曉的,就連太后娘娘也曾有意下旨賜婚,卻不知世叔如何作想?」
謝知秋知道他的來意,喝了口酒,苦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是天理應當。但將軍也當聽說過我家的事,五娘的終身,如今全由我那個能耐的侄女一人說了算,我縱為五娘的父親,說句不怕讓將軍笑話的話,插不上手啊。」
「世叔此言差矣。」庾松谷忙道,「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無妹妹的婚事要一個當堂姐插手的道理。
「現今你父女二人不在一處,自然使不上法子,可若世叔尋個身體小恙之類的藉口,難道五娘子會不來探病嗎?只要將五娘子留在身邊,她的終身大事,還不是世叔一言定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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