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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閣婦人,因為限制,沒機會也不習慣站在人前,這是傳統,也是定式。甚至此刻為了女子該不該參考而爭吵的,也都是男人,聽不到女人自己的聲音。她要打破這個定式,所以她站在了朝堂,可只有謝瀾安一個,太少了,等她百年後,這麼點特立獨行的意思便散了。

謝瀾安不喜歡人亡政息的故事。

前路再荊棘,她也斬得出一條通途。

「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謝晏冬夾著棋子略作思考,應對一手,抬頭看向謝瀾安身後,「原來這就是你拜託我的事,是想我做女學子的授師,助她們入試嗎?你這孩子,遇到事總愛自己扛著,這回可真嚇著姑姑了。」

廷議之後,家中的女眷方聽說謝瀾安進城前遇過刺殺,好生後怕了一陣。

如此一來,胤奚蒼白的臉色,身上的傷勢,也都有了解釋。

謝瀾安身後擺的那局棋,正是胤奚與謝策在下。自從闔府皆知是胤奚為家主擋了箭,繼謝策送去的補品之後,折蘭音也遣人去關懷胤郎君可有衣食短缺,甘棠苑的長史亦攜著上好的治傷藥,往上房跑了幾趟。

胤奚不是張狂的人,小郎君在某些事上相當大膽,可一出私帷,他又變回了那個純良無害的靦腆郎君。

面對主家的這份熱情,他並不能坦然受之,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謝瀾安。

不過那會兒謝瀾安氣還沒消全,把臉一撇,才不幫他解圍。

此刻,胤奚左袖垂斂,右手拈子,並不因為一邊臂膀行動不便而顯得萎靡,下棋的神態蘊藉雋永。

謝策卻在他不緊不慢的攻勢下,陷入長考。

一樓原先放沙盤的位置,換成了錦繡春枝的屏風,五娘瑤池與少夫人折蘭音一邊打茶圍,一邊看四人下棋。花狸貓百無聊賴臥在屏風底下,庭院裡,練完字的孩子們蹲在文杏樹底下,圍成一個圈兒興致勃勃地看螞蟻搬糖。

謝策謹慎落了子,眼盯棋盤,嘴上說:「只恐習俗滋深,慮始難就*。但看含靈這麼放鬆,莫非你已經有把握讓陛下點頭?」

燦燦春色從廳門傾灑進來,胤奚拂去飄落在枰角的一片柳絮,目光輕轉,停在女郎雪白的指尖上。

謝瀾安坐在光里,身上的雪襴雲裳溶成了金。

「他需要一個中立的聲音幫他下決心。」

王翱有一句話說偏了,皇帝會忌憚她強硬的手腕嗎?也許。可是放眼滿朝,願意站在皇帝身邊為他與世家打擂台的,也只有她謝瀾安。一旦失去她的輔佐,皇帝很快會再度淪為世家的傀儡——他只能同意。

年少氣盛的君主,只是需要找一個台階自己走下去。

·

「雲亨,此事你有何見解?」

外面熱火朝天地吵,皇帝居深宮同樣頭疼。這日見到回御前上值的郗歆,不由問這個他從小到大信賴有加的伴讀的看法。

郗歆挽袖為皇帝將墨磨勻,回說:「陛下,臣出身世家,基於立場無法指摘策舉制好還是不好,臣是男子,也無法對女子感同身受。所謂『唯恐積重不返,狂瀾難挽,有初之萌,人君不可不慎。』陛下夙夜在公,臣不能替陛下分憂,委實慚愧。」

「這是《檄庾氏文》中的句子。」

皇帝聽到郗歆誦讀的章句,眼神微亮,「你也喜讀此篇?」

這篇出自白衣楚清鳶之手的文章,原是痛斥庾太后家族罪愆的,陳勍身為人子,本應為長者諱。然而文中假借君王之口吐露的曲折心聲,一下子契中了陳勍多年來委屈憤懣的心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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