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身處多溫暖的屋子, 她的指尖永遠像沁著一點化不開的霜雪。胤奚輕輕一抖。
她笑了一聲, 抬眸, 啄了一口她的確很喜歡的仰月唇, 蘭氣吐在胤奚面門:「女郎女郎,還從沒聽你叫過我的名字。喚一聲。
「喚一聲,我便允了。」
胤奚明顯愣了一下,渙散的眸子閃過一道晦光。
他下意識追著謝瀾安難得主動的吻, 卻被重握了主動權的女子仰頭讓開。
謝瀾安直直注視他,含著蠱惑放慢了語速:「喚一聲啊衰奴,瀾安、含靈,什麼都行。」
薰籠蒸騰出燥悶的熱氣,胤奚單手扯了下衣領。
他喘息促重,靴子在地板上蹭了下:「換個別的叫法,比如,你一直想聽衰奴喊的……那個。」
他不允許任何人冒犯女郎的名諱,他自己也不行。
不是故意裝乖不敢,而是不願。
謝瀾安聽見他的討價還價,想起來了,姐姐嗎?那不就真成對他的獎勵了。
謝瀾安公正地搖頭,貼住他的耳根慢慢說:「粉色的,繡著鸞章卷草。」
說完,她自己臉先熱了。胤奚驀然僵硬,直接溢出一聲進退維谷的哼吟。
箭就在弦上,誘人的香餌就在嘴邊,他摁在謝瀾安腰窩的手掌緊繃,被熱汗濡濕個透。
張了張嘴,胤奚又凶又委屈地看她。
勝券在握的女郎,賭定了他叫不出口。這招反客為主,真高明。
別的什麼都行,唯獨姓名尊諱,他若為了猴急的私心,便懷著昵玩之心喚她閨名,胤奚自己都想給自己幾巴掌。
他不會為了要親近她,便踩低女郎哪怕一等,平起平坐都不行,她永遠是高於他的。
「我不要了。」胤奚忽如泄了氣皮球枕在謝瀾安肩上,抱著欺負他的人悶聲說,「考中狀元本就是衰奴份內的事,怎麼能討賞呢?背書背個徹夜通宵,練字練到手指抽筋,也都是為自己學的……同時還不能落下功夫,每日睡覺的時辰,能有兩個更次麼……不過這都沒什麼,是我應該做的。」
他說著吸了吸鼻子。
「跟我耍賴啊?」謝瀾安失笑撫他發頂,心卻不由柔軟。
苦肉計的好用之處,在於那些苦都是真的。
胤奚眼睛埋在謝瀾安的肩窩,悶聲說沒有,睫毛輕輕扎人。
謝瀾安說:「要不然……」
胤奚左眼悄悄抬起一條縫。
同一時間,謝瀾安的手被他帶起,按在男子不時何時鬆了衣帶的胸膛上。細膩又緊實的肌理一入手,胤奚便顫聲在她耳邊喘息出來。
活色生香。
「要不然女郎燈下看我,怎麼看都行。」胤奚直起身,無辜地抬起雙手,在謝瀾安愛不釋手的時刻,往後退了一步。
那鬆開的直裾下一片荼蘼淺香散逸而出,若有似無,不是刻意熏出的調香,只能出自天然。
體香經了酒氣,釀出成熟的韻味,無聲繚繞在這具漂亮的年輕軀體上。
謝瀾安移不開眼,察覺手裡將空,下意識跟上一步。
梅蕊迅速在雪地間開得更艷紅,胤奚學會了隱藏呼吸起伏,唇邊盪著壞笑,舉著雙手再退一步。
他的女郎從未完全為色所迷,無論醇酒美人,她在瀕臨沉迷之前,體內總有一根弦繃起來提醒她抽身而退。
這份本能與理性之間拉扯後勝出的冷靜,像烈焰中一顆永恆的冰種,如此迷人,讓他為之著魔。
也讓他忍不住生出惡劣的念頭——如果將這根繃到極致的弦,撥斷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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