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道:「先給我弄碗飯,我吃了再說。」
呂娥姁抱怨:「你怎麼不吃了飯再回來?不餓嗎?」
呂娥姁飛速為劉邦備好了飯:「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邦見呂娥姁都等不及自己吃完,無奈道:「有這麼急嗎?」
呂娥姁板著臉:「家裡多了一張吃飯的嘴,我能不急?韓信又不是幼童,你知道多費糧食嗎?」
劉邦把鹹菜倒入粟飯中:「我知道。但盈兒吵著要去淮陰找一個叫『韓信』的人,並一見面就親切地叫韓信阿兄。」
他笑了一聲,抬頭看向呂娥姁:「是不是很神奇?我便把他帶回來了。」
呂娥姁緊張道:「別胡說,盈兒從哪知道的?」
劉邦胡嚕了一口伴著鹹菜的粟飯,理了理鬍鬚:「我哪知道。」
呂娥姁斂眉沉思。劉邦繼續大口吃飯。
吃完粟飯,劉邦又啃了幾顆剛收穫的棗子,終於把肚子吃飽了。
他伸了個懶腰,把去咸陽、到咸陽、離開咸陽一系列事,細細告訴呂娥姁。
呂娥姁聽到劉盈對城旦舂說的話,緊皺的眉頭舒展,笑容明媚;
當她聽到劉邦和劉盈居然做出夜遊秦皇行宮的冒險事,嚇得花容失色,並擰了一把劉邦的手背;
而她聽到劉盈早早就知道淮陰有個人叫韓信,甚至知道韓信即將遭受胯下之辱,她的眉頭再次緊鎖。
至於劉盈知道韓信要遭受胯下之辱,於是準備讓韓信鑽自己的胯下的事,呂娥姁暫時不想思考,她選擇性地將其忽視。
「盈兒常說一些有趣的故事,說是未來的我會遇到的事。」心理準備做足了,劉邦現在的神色顯得很平靜,「我一直以為盈兒年幼,把聽來的故事搞混了。如果盈兒沒有搞混,說的都是真的……」
劉邦聲調拖長,頭微微揚起又微微垂下:「如果都是真的……」
呂娥姁的雙手微微顫抖。
她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壓低聲音道:「肯定是真的!韓信這個大活人就在我們家,還能有假?」
劉邦道:「若是真的,或許這天下在三年內就會出現大變故。娥姁,我只是一個亭長,即使三年後天下出現大變故,我又能如何?」
在妻子面前,劉邦沒有掩飾自己的疲態。
他很想做出一番事業,但他都已經快不惑了,這個年齡的黔首許多都快入土了。
「相信盈兒。」呂娥姁輕輕握住丈夫的手,「我相信盈兒,也相信你。」
劉邦閉上眼,深呼吸。
呂娥姁只靜靜地握著丈夫的手,沒有繼續勸慰。
她知道,丈夫只是一時心情低落,很快就會振作,不需要她繼續勸慰。
「順勢而為吧。」劉邦睜開眼,如呂娥姁所想的那樣,已經恢復以往鎮定的神色,「你我要好好叮囑盈兒,未來之事不可說了。連你我,都不要向盈兒打聽未來的事。」
「為什麼?」呂娥姁不解。
「是啊,為什麼?」劉盈也不解。
劉邦猛地轉頭,差點把脖子轉抽筋。
劉盈抬起手:「喲,阿父回來啦。阿母!你怎麼讓阿父吃獨食?!我的飯呢!」
「在廚房熱著呢。」呂娥姁起身,「你是豚嗎?聞到飯菜的味道就醒了?」
呂娥姁去給劉盈盛飯。
她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但劉盈餓了,還是得先讓劉盈把肚子填飽,否則他不知道怎麼鬧騰。
劉邦緊張張望。
劉盈靠著劉邦坐著,打著哈欠道:「別擔心,韓信沒醒。我特意去看了一眼。哈哈哈,他和劉肥睡一屋,劉肥把腿搭在他的肚子上,他居然都沒醒。」
劉邦壓低聲音:「小聲點。」
劉盈伸了個懶腰:「阿父,你為何不問我未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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