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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卒都是貧苦黔首,對《秦律》不精通。

他們唯一知道的是,《秦律》今年比去年還要嚴苛,原本不會掉腦袋的事,現在可能就要掉腦袋了。

押送戍卒的縣吏為了更好地管理戍卒,在戍卒中點了兩個長得最強壯的人為屯長,協助他管理戍卒。

這兩個屯長,一個叫陳勝,是給別人耕地的長工;一個叫吳廣,是貧苦的農人。

但他們都有名有姓,祖上闊過,比尋常黔首略通文墨。

所以,他們的擔憂比其他人更甚。

陳勝對吳廣嘆氣:「戍卒失期,比徭役失期懲罰更重,說不定會斬首。即使不斬首,戍卒喪命者十之六七,我們也不一定活得下去。現在什麼都不做是死,干一番大事後再死也是死,何不為國事而死?」

吳廣意動:「何為為國事而死?」

他們的聲音被嘩嘩的大雨聲掩蓋,無人聽到。

第30章 問貴胄寧有種乎

大雨衝垮馳道, 被迫滯留大澤鄉的九百戍卒並非普通戍卒,而是謫戍。

何為謫戍?即遣有罪之人去邊疆戍守。

尋常服兵役的黔首還能算著日子歸家,他們是罪人,未來已經沒有了指望。

那麼他們犯了什麼罪?

秦始皇剛統一天下時, 發犯罪的小吏、商人和贅婿謫戍邊疆。

如果當時夏侯嬰沒有咬死為劉邦做偽證, 劉邦就要進入謫戍隊伍了。

北擊匈奴, 南征百越, 偉大的皇帝要建立不世的功業, 原本的秦兵遠遠不足。

征正常的兵役對秦朝的負擔太大——正常兵役, 秦朝是要保障兵卒生存的, 還是謫戍划算。但犯罪的小吏、商人和贅婿已經沒有了, 接下來誰當戍卒,誰有罪?

秦始皇說父母是市籍(商人籍貫)的人有罪, 他們該去謫戍;這樣人也不夠,祖父母輩曾是市籍的人也有罪, 也發去謫戍。

以秦朝的行政能力, 只能查遍祖孫三代,戍卒仍舊不足。

接下來又該讓誰當戍卒?該定誰有罪?

在秦朝, 城中區域按照階級貧富嚴格劃分。

里巷的大門稱為「閭」, 靠近閭,在城的最外圍那一圈居住的黔首, 最為貧窮。

「戍者曹輩盡,復入閭, 取其左而發之」, 稱「閭左」。

閭左有罪,謫戍邊塞。滯留在大澤鄉的九百戍卒,皆為「閭左」。

當閭左發盡了, 就該輪到閭右有罪,被秦兵押送謫戍了。

閭右發盡了,又該輪到誰有罪?閭左們不知道。就像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成為罪人,被押送去謫戍一樣。

他們只是在瓢潑大雨中抱緊了自己的身體,三三兩兩擠在一起取暖。

已經有人病死了。

押送的秦吏們不明白,大熱天的淋個雨怎麼還能凍病?

大約是這些人本來身上就帶著病吧。

陳勝和吳廣走過戍卒身邊,命他們行動起來,砍伐樹木,拾取茅草,搭建臨時的窩棚。

吳廣取來火石,努力了許久,才把潮濕的枯草點燃。

煙霧瀰漫,十分嗆人。

戍卒們都圍過來取暖,取走火種去其他窩棚生火。

縣吏掩著耳鼻,躲進了驛站溫暖的房屋裡。

他們離開前訓斥戍卒,就算現在大雨衝垮了馳道,待雨稍小一點,戍卒立刻要從山路繞道繼續前行,沒空搭什麼簡陋的窩棚。

戍卒們唯唯諾諾,躬身垂首躲避縣吏的視線。

陳勝去討好縣吏,幫他們生火斟酒煮肉;吳廣繼續安撫戍卒,讓他們能在夜晚來臨前搭建避雨的窩棚,在窩棚里點燃一簇小小的篝火,好用篝火烤熱乾糧,溫暖濕透的身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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