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肥悄悄附在韓信耳邊道:「阿兄,阿父還說盈兒搶食的習慣不知道像誰,他真不知道像誰?」
韓信道:「義父不願意承認,你別拆穿,拆穿後他會惱羞成怒,很煩人。」
劉肥忙點頭閉嘴。
阿父確實很煩人,背著盈兒的時候,罵人可髒了。
明明自己是阿父的兒子,阿父罵人髒起來,連他自己都罵。
劉肥心裡抱怨,自己忍笑忍得很辛苦好嗎?如果笑出來,阿父就要動手了。
劉盈抱著肉乾袋子,像小烏龜一樣趴在地上,把肉乾袋子藏在肚皮底下。
劉邦半跪在地上,試圖把兒子掀起來。
蕭何忍無可忍,把筆一丟,砸在了劉邦腦袋上:「你們究竟聚在這裡幹什麼?!」
劉邦抹了一把臉上的墨漬,低頭和抬頭的劉盈對視一眼。
劉盈突然躍起,劉邦一把撈起劉盈。
父子二人默契地逃出門:「蕭何啊,別生氣,信兒、肥兒都留給你,幫你幹活!」
韓信和劉肥傻眼:「啊?!」
陳平沉沉嘆了口氣,起身幫蕭何撿毛筆。
韓信和劉肥就這麼莫名其妙被劉邦解除了兵權,丟給了蕭何當平息憤怒的工具人。
韓信剛剛乾到能獨領一軍的主將位置,正想大展手腳,手中兵權突然沒了,氣得胸口疼。
劉肥拍著阿兄的肩膀,安慰道:「阿父就是這樣的人,阿兄別生氣。」
韓信咬牙切齒:「遲早我要另立旗幟!」
劉肥不住點頭:「好,阿兄我來助你。盈兒肯定也會助你!」
有好弟弟安慰,韓信這才勉強消氣。
劉邦夾著劉盈出門,正好遇上有人通報。
「啊?又有儒生來?」劉邦放下劉盈,「是尋毛伯和浮丘伯嗎?不會是張蒼那廝的仇人吧?」
來人道:「不,他自稱高陽監門,前來向沛公獻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高陽之策。」
劉邦此次帶著兒子們來尋蕭何,還真不是打擾蕭何。
雖然他中途忘記了正事,但真的是想讓劉肥和韓信幫蕭何減輕負擔,順便召回了領著騎兵去前方打探消息的李由。
李由為將的本事還行,但劉邦軍中能當好將領的人太多。劉邦想了想,還是讓李由也來幫蕭何,更能發揮李由的本事。
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去看文書的。
今日李由正好回來,劉邦提前在蕭何這裡待著,本想告訴蕭何這個好消息,讓蕭何別生氣了。
誰知道他搶豎子的肉乾,搶忘記了。
劉邦忘記了李由,李由沒忘記回來。
李由正好換完衣服走來,聞言不屑道:「只是一監門,這麼大口氣?」
劉盈叼著肉乾道:「監門出人才,你不是最清楚嗎?你阿父最初也是監門。」
李由:「……」
他想起來了,似乎真的有這回事。父親當丞相當久了,他都忘記父親也落魄過。
李由改口:「看來他或許有幾分本事。」
劉邦鄙視地看著李由:「你轉變太快,就像是我老家村頭那棵歪脖子柳樹,無論哪邊有風,它都能倒。」
對劉邦的侮辱,李由不以為意。
和劉盈鬥智鬥勇這麼長時間,李由已經完全不會為劉邦動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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