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不能贏。」韓信道,「若你在前鋒叫陣,或許漢將就不戰而降了。」
如果義父和盈兒有矛盾,那叔伯肯定站在盈兒這方,覺得義父老糊塗了。
劉盈正捧著蜜水潤喉,聞言差點噴出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蜜水:「不算我。算上我,我們三兄弟橫掃天下,還說什麼三分天下?漢王楚王都算個屁!」
韓信道:「別說髒話。」
雖然他訓斥了劉盈,但還是頷首表示贊同。
劉盈灌了一大口水,繼續問韓信,把歪掉的樓正回來:「如果阿兄單獨與項羽相敵對,能勝項羽嗎?」
韓信很乾脆道:「若我叛離義父,我與項羽作戰的時候,義父肯定會偷我後路,我贏不了。」
劉盈笑道:「阿兄都叛漢了,不太可能再和漢王聯手。那假如阿兄和項羽聯手滅了漢王,阿兄相信項羽會容阿兄在臥榻之側嗎?」
韓信先微微睜大眼睛,才露出恍然神情:「絕無可能!」
劉盈看到韓信的神情,有點無奈。
啊,不會吧?阿兄居然沒想到嗎?
好吧,阿兄在這方面,確實是有一點點蠢。還好他沒有蠢到聽不懂人話。
恐怕歷史中的韓信只是單純為了漢王的恩情不叛漢,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吧。
蒯徹也真是的,他肯定看出阿兄蠢蠢的,就是在欺負老實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一個攪屎棍縱橫家絕不可能想不到。
你看,自己問完阿兄後,蒯徹汗流浹背了吧?
韓信心生憤怒。
他以為蒯徹只是單純來說服自己,誰知道蒯徹居然給自己指的是一條死路。
什麼三分天下?
義父已經收復漢中關中的人心,項羽也有江東老家支持,自己有什麼?去齊國魏國?那些人會服從自己嗎?
韓信被劉邦丟給蕭何打了那麼久的下手,又陪著劉盈、劉肥讀書,早已經不是昔日淮陰只會讀兵書的惡少。
就算只提行軍打仗,沒有後勤根據地,他拿什麼坐穩諸侯王的位置?
軍隊也是要吃要喝,要新的壯丁補充兵卒的。
經過劉盈點撥後,韓信也有點汗流浹背。
雖然他沒打算叛漢,但他確實沒有聽出蒯徹背後的險惡用心。
什麼三分天下,根本三分不了!他拿什麼分?就算麾下漢軍都跟著自己叛漢,他拿什麼供他們吃喝?
齊國?魏國?
齊國人和魏國人恐怕不會接受一個外來的王,只會反了自己。
韓信越想越氣,狠狠拍了一下桌案:「烹了!」
蒯徹:「……」作為一個縱橫家辯士,他居然持續啞口無言,也是神奇了。
劉盈搖頭:「別學項羽啊。」
韓信想了想,道:「那砍頭。」
雖然死到臨頭,蒯徹也有點無語。
他早知韓信很稚嫩,但沒想到這麼……稚嫩,還不如他懷裡的孩童成熟穩重。
蒯徹灑脫地揮了一下袖子,對韓信和劉盈作揖:「既然被揭穿了,那蒯某也只能領死了。領死之前,君可否告知我姓名?沒想到一介剛束髮的少年居然如此厲害。」
劉盈的頭髮雖散開,但看得出沒有剃頭,所以蒯徹誤以為劉盈已在束髮之年。
韓信突然心情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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