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韓信壯碩護衛,現在就像是被丟棄的孩子,一個兩個嗚嗚大叫,畫風就像是他們奔騰的駿馬那亂甩的馬尾巴一樣凌亂。
冒頓終於停止了乾嘔,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思維空白了許久。
怎麼回事?似乎有點不對勁。
不知道心中慌亂從何而來,但冒頓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最正確的事,便是立刻回到匈奴大營。
冒頓回去的路上,總擔心遇到漢軍襲擊。
雖然以他千餘精銳騎兵,哪怕遇到漢軍的大部隊也能輕易甩開,但他不能及時回到匈奴大營,大本營遇到漢軍主力襲擊,他就不能……
等等!
冒頓終於抓住了自己腦海里冒出的靈光。
「趕緊回去!」冒頓聲嘶力竭地吼道。
他簡直不敢置信,難道韓信以身為餌,不是想殺他,而是想隔開他和匈奴大軍?
難道這麼短的時間,漢軍就已經來到了匈奴大營的地方,自己卻一無所知?
漢軍的速度怎麼會如此快!
而且他與韓信相約的時間不到半個時辰,只半個時辰這麼短的時間,韓信就確信在大漢也沒有統帥的前提下,能讓群龍無首的匈奴人潰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來,給他們滋個花。」
劉盈擊破匈奴側翼後,在匈奴騎兵增援前脫離了匈奴軍隊,回到了漢軍兵陣中。
漢軍的投石機已經準備妥當,上面裝的是沒有殺傷力的火藥罐。
如果加點糖,或許這些火藥罐能厲害點。但別說現在劉盈自己都吃不到糖,哪來那麼多糖浪費,就是有,在眾人都不習慣使用火藥的時候,這些火藥罐用十個,有五個會炸到自己人,還是威力小一點好。
劉盈的目的本就不是殺傷,就是嚇唬匈奴人的戰馬罷了。
漢軍能上的戰馬不多,劉盈已經讓它們聽習慣響聲了。哪怕還有少許戰馬慌亂,就漢軍那稀稀拉拉的戰馬,亂了也沒事。
匈奴人的戰馬那麼多,亂起來一定很壯觀。
「冒頓單于回來了。」
呂台和呂祿兄弟二人浴血歸來。
他們負責攔截左賢王攣鞮稽粥派去接應冒頓單于的信使部隊。
攣鞮稽粥派去的信使部隊,是匈奴人精英中的精英,兩人皆身披數創,才將他們全部攔下。
劉盈本沒想過他們能把人全攔下,只是阻信使一程便夠了。兩人做得比劉盈所要求得完美。
「好,不愧是我的表兄!」
劉盈沒有過多誇獎。
他各拍了一下兩位表兄的肩膀,翻身上馬:「接下來交給我。」
呂祿笑得很傻,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在人前一向穩重矜持的呂台,竟也笑得和呂祿一樣傻乎乎的。
兄弟二人目送劉盈離去,接替劉盈指揮投石部隊給匈奴人滋火伴奏。
攣鞮稽粥遲遲沒等到冒頓大單于歸來,又見匈奴人潰敗太快,名將的直覺上線,命令匈奴人不等冒頓大單于,直接撤退。
只要匈奴人想逃,哪怕馬被漢人不知道怎麼弄出來的天雷地火嚇得夠嗆,胡亂逃走也能逃走很大一部分。
至少貴族和精銳肯定都能逃,只是損失了許多青壯牧民和奴隸。
攣鞮稽粥心在滴血。
「撤!」
他撤離前,回頭看了一眼漢太子那與眾不同的滑稽旗幟。
漢太子劉盈,我記住了。
攣鞮稽粥狠狠甩了一下馬鞭。
……
「冒頓大單于,又見面啦!」
「之前約好的,我來取你項上狗頭了,你脖子洗乾淨了嗎?」
冒頓看見殺出來的漢人騎兵,和為首漢將馬屁股上綁著的匈奴王旗,目眥盡裂:「劉盈!!!!」
「叫你乃公作甚?」劉盈嬉笑,一匹比劉盈所騎戰馬小一圈的馬駒從旁邊衝過來,與劉盈的戰馬並列奔跑。
不,不是小馬駒。
「灰兔,來,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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