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剛的聲音在狹小的包間中也有回聲般的效果。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絕對……」李建軍眼中的紅血絲像鮮紅的蜘蛛網,他吼了出來。
盧剛鼓起了掌:「好!你可真是固執地讓人敬佩!」他減緩了幾分手勁,掏出一支注射器,朝著李建軍脖頸上的血管狠狠的扎了進去:「那我也絕不會,讓你有機會,成為我的敵人。」
李建軍只感覺身體裡的每一根筋絡都巨痛,在爆裂的邊緣反覆徘徊。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這支藥水就已經讓他痛到昏厥了。
李建軍以一種格外窩囊的姿勢倒在地上,像一條敗犬。
盧剛把空了的注射器放到桌子上,扯起天鵝餐巾擦了擦手,目不斜視:「不好意思,又在洪老闆這動手了,幸好沒髒了你們的地兒。」
「哪裡哪裡……這是我們的榮幸。」洪經理點頭如搗蒜,小心的把手中的槍裝回槍套,雙手交給了盧剛的「客人」。
「客人」走近,低聲詢問盧剛:「老大,這人怎麼辦?」
「帶走吧,先扔去車廠。」盧剛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那人一把將李建軍扛在了肩上,離開了酒店,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麼精緻的一桌好酒好菜,浪費了可不行。」盧剛重新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洪老闆,你說是吧?」
「是、是,這菜涼了,我再讓後廚給您做幾盤新做的去。」洪經理滿頭的汗珠,連連奉承。
盧剛靠在了椅背上,看著酒杯里澄淨如水的液體,抬起一隻手,食指往外動了動,洪經理像是得到特赦一般慌忙離開了。
——
不久之後,維修廠。
幾桶冷水一澆,李建軍被渾身的濕冷喚醒了,襲來的寒冷使他不停的哆嗦了起來。
此時他身上的疼痛不比剛才,已經像潮水一樣退去了一大半,肌肉酸脹,劇烈跳動,但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好像聽見旁邊有人走動,他睫毛顫動,睜開了雙眼。
這裡的陳設不多,比起平常維修廠的房間,更像是一間囚室。
鋼桌鋼椅,灰白牆,一整面牆一樣的鋼筋犯人欄,而自己正身處在這鐵欄杆之中。
不對……這絕不是正經的囚室或審訊室,現在禁止嚴刑逼供,審訊室是不會陳列刑罰用具的,而這間屋子裡,目之所及都是些刀槍棍棒,或是不怎麼常見的精巧小刑具,從牆上的架子到貼牆擺著的那張鋼桌,全部都擺的像收藏品,甚至到了有些誇張的地步。
「這是哪兒?」李建軍還沒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時有些錯愕。
他掙扎著正準備起身,猛然發現手腕一涼,被禁錮住無法活動。
再定神一看,好傢夥,手腕上竟然是手銬,一對手銬把他扣在了那扇鋼筋屏障下半部分的鐵柵上,不管怎麼挪動身體調整姿勢,他都只能像條狗一樣蹲在地上。
他這一動,手銬與柵欄碰出了撞擊聲,剛才拎著水桶的小嘍囉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即衝著外面喊:「二哥,他醒了!」
「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親自審他。」很快,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摒退了屋內的幾個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男人細心的關上了囚室的門,看到被銬在地上的李建軍,似乎嚇了一跳,立馬摸出鑰匙,小跑了過來,替他解開了那對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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