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群坐在了他的旁邊,笑了笑:「前一陣子的報紙,我看到了,你們還挺聰明的,最後一個信封,我沒想到你們會破解的那麼快。」
「還好。那是集體的智慧,再說,您也沒給我們出太大的難題。」王宇同樣不卑不亢的回以微笑。
「這麼客氣幹嘛?」牛群的語氣突變,「我知道你來這做什麼,不就是懷疑我是那案件的殺人犯嗎?您看我說的對不對啊?王警官?」
王宇不卑不亢:「若是有隱情,也可以和我說,肯定不會冤枉好人的。」
一聲悶哼從牛群的鼻中傳出:「真是好天真的少年人。我問你,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因為被逼到死路的奴隸殺死暴戾成性的主人,一生做好事積德行善的大善人沒有糧食而被迫偷竊?就因為這些行為,他們都是壞人嗎?好人、壞人,能夠粗暴的論定嗎?」
「不能,他們都是逼不得已。」王宇不緊不慢地回答,「所以想必牛先生也有逼不得已的事情,是這樣嗎?」
「哈哈哈,果然聰明,真的不枉費我對你們的信任。整個保衛科有你這麼一個就夠了。」牛群竟然笑了起來,這讓王宇心裡有譜了。
他直直地注視著牛群:「那咱們開門見山吧,那案件還有什麼隱藏的真相?而你,又是為什麼留下遺書之後,改名換姓,又活到了今天呢?」
牛群輕笑一聲:「年輕人就是快言快語,我也沒必要和你繞彎子。」
——
十年前,林城某公園,五人圍坐。
「這樣單純的死沒有價值,不如咱們共同存一筆錢,最後活下來的人拿走,遠走他鄉去開始新生活。」李建軍斟酌著開了口。
程慶和林芳芳都表示無所謂,趙紅梅想了想也點了頭。
只有牛群問了一下:「那要存多少呢?」
李建軍說:「我算了一下,一個人想要不被發現地到外地,最好的方法就是坐一輛黑車,先到旁邊的春城,再想辦法換車,一輛輛地轉移。路費、到新城市的生活開銷、然後加上想辦法更換身份的錢,少說也得五萬?」
「這麼多?」牛群這輩子都沒拿過這麼多錢,他約摸了一下,遲疑著問李建軍,「哥,五萬,得有……這麼厚?」
李建軍面無生氣的臉罕見的露出了笑容:「比這個還厚一點。」他接著說了下去,「五萬可能也不太夠,黑市上買個假的身份證就得近一萬,我想……要不一人兩萬?」
「這麼多錢?我還真沒有那麼多……」牛群都不用花心思算,他就能想起自己存摺里大致的錢數。
林芳芳把他拉了過去,悄聲說:「你不夠我給你補上吧,我那前夫還有不少錢存在存摺里。」
李建軍清了清嗓子:「還有疑問嗎?」
幾人陸陸續續地說了沒有,李建軍宣布,就在三天以後的上午,在文化宮集合,到時候他會帶槍來,大家一起等待著炸毀煙囪的時刻。
都表示同意,他們各自離開了公園。
三天之期很快結束。
在八月十一號當天,一大早,廠區的大喇叭就響了起來,提醒著居民們,今日下午會進行煙囪爆破的項目工程,屆時聲音巨大,且空氣中會有大量灰塵硝煙,格外損害身體健康,請大家提前囤好食品用品,非必要不要出門,尤其不要上街遊蕩,兩日後煙塵落盡後再正常上班出行。
所以直到早上七點多,這個平日裡大家都趕著去上班的時間,街上依舊靜寂無聲,就連清潔工人也沒有出來,大家都在家呼呼大睡,享受著難得的睡懶覺的假期。
在這沉眠的林城中,清醒的人不多。
李建軍把自己深藏衣櫃裡的那支左輪手槍用布包好,揣進薄外套的內袋,又把四顆子彈用同樣的方法細心包好,一顆顆放進褲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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