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歡靠近他時,身上還留著的清清爽爽的桃香味沐浴露,似乎讓祁燃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祁燃垂下眼,見喻歡靠在他的胸口上,又踮起腳尖,努力想要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樣子……祁燃的喉結輕微地動了動。
「……喻歡。」
「你其實可以。」他頓了頓:「夠不著的話,可以踩在我的腳上。」
喻歡:「……」
明明來的時候,管家說祁燃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結果現在,他竟然說這種話。
如果換了裴越西或者白嘉木那群朋友,肯定覺得祁燃沒事,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地就過去了。
但喻歡想了想,還真按照祁燃說的做了。
踩在他的鞋上,然後抱住祁燃,拍了拍他的背。
「要哭嗎?」喻歡問祁燃。
祁燃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也就代表著喻歡沒有聽到祁燃嘴硬的聲音。
比如「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會哭。」
「丟臉死了,我才不會幹這種丟臉的事情。」
然後揉著他的臉告訴他「你不要亂說。」
喻歡拍拍祁燃的背:「只要在我面前哭就好了。」
「沒有人知道的。」
祁燃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半晌,他伸手回抱了喻歡。
祁燃將臉深深地埋進喻歡的頸窩。
緊接著,喻歡的脖頸被打濕了。
沒有哪個孩子能平靜地面對自己父母的分開,哪怕……哪怕是親情本就淡薄的祁燃。
祁燃從小性格就很彆扭,他說他不喜歡樊靜瓊,只喜歡喻歡。
但喻歡是知道他對不喜歡的人,實際表現是什麼樣的。
根本連理都懶得理,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對方。
他是因為在意,所以才會嘴硬,告訴喻歡,他一點都不喜歡樊靜瓊。
如祁燃所說,他們兩人離婚的事情,祁燃並不意外,他意外的只是毫無徵兆,猝不及防。
在他覺得和母親關係在一點點地變好的時候。
也許還會更好的時候,樊靜瓊毫無徵兆地提出離婚,並且願意淨身出戶。
她什麼也不要,包括從頭到尾都沒有爭取祁燃的撫養權。
祁燃忽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那種突然宣布,毫無心理準備的感覺。
祁燃並不在意他們離婚,他在意的是他被拋下了。
哪怕只是裝模作樣地,和祁遠洲爭取一下。
……
「我沒哭。」祁燃瓮聲瓮氣的聲音從喻歡的頸間傳來。
「好哦。」喻歡拍了拍他的背,又摸了摸他的腦袋,跟哄小孩似的到處亂摸。
他沒有哭,也沒有難過,只是覺得很失落。
還有……
「喻歡。」
「嗯?」
「你……」祁燃抬起了頭。
他忽然捧起了喻歡的臉。
意識到自己在意的是被拋棄之後,祁燃忽然被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所籠罩。
哪怕喻歡此時就在他的懷裡,祁燃都覺得內心依舊一陣空虛。
某種急切的,需要宣洩的情感,在這一刻,仿佛滿到要溢出來了。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祁燃死死地看著他。
因為太過用力,瞳孔中隱約浮現了些紅血絲。
在意到近乎偏執,想要更近一步的接觸,在此刻都有了明顯的答案。
他跟喻歡確認:「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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