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璵：「……沒惹姐生氣，我們家戶口本呢？」

「七年前你把自己的戶口遷出去了，說是身份證丟了，這樣補辦方便。它應該在你那裡。」

「哦。」松璵壓根不知道這事，而且又是這個特殊的時間，不用想肯定是另一個他幹的。

「難道身份證又丟了？」

松璵點頭，然後出門回自己房間：「謝了，二哥。」

徒留松琰一個人在原地搖頭：「真不知道他怎麼老是把身份證搞丟。」

松璵回到自己房間裡又是一陣亂翻，結果兩手空空。難不成在他的住處？

松璵不死心的在房間裡環視，最終停在了書櫃。

早在多少年前，余文述對他吐槽過：「有時候真分不清你們，除了性格有點區別，習慣什麼的都一模一樣。」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畢竟就是一個人。」

如果是他的話……松璵蹲下，打開底層的櫃門。如果是他的話，他會藏在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裡面。

他在一堆高等數學和政治書中尋找，果不其然在一本數學書中找到了戶口本。他打開戶口本的手有些顫抖，在看到祁擾玉的名字時，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

「咚咚。」

松璵拖著沉重的心去開門。

松琰站在門外，看著他突然沒有神采的眼睛，擔憂問道：「老么，你是身體不舒服嗎？要去醫院看看嗎？」

「沒有。」松璵連忙否認，轉身背起他的棒球包就要離開。

松琰伸手攔他：「你要去哪？不吃個飯再走？」

「不了，馬上老爺子起床了。」

*

祁擾玉遠不像表面那樣平靜，忍著內心的悲痛他開始處理公司積壓的文件。早上被陽光刺醒，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趴桌子上睡著了。起身洗漱時他不小心把胳膊旁的書碰掉地上，撿起一看是自己多年前買的關於精神疾病的科普書。

「怎麼帶錯成了這本，果然是走太急了嗎。」當時他買這本書還是為了想要更了解小環的病症，可是小環從未和他說過是什麼精神疾病。

他走進浴室，走動時帶起的風掀開薄薄的封面，黑色炭筆在目錄的「雙重人格」處畫上了圓圈和問號。

洗漱完畢他聽見門鈴便去開門，以為是胡了先找他。門外的身影背對著他，祁擾玉一眼就認出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下意識喊出聲：「老婆。」

那人聽到開門聲，側過臉露出一雙發冷的眼。

祁擾玉感覺自己知道他的來意。松璵的背包肩帶一滑，從包中抽出棒球棍把人懟進屋。他順手關了門，又把包扔在一旁，然後把人抵在牆邊。

松璵怒極反笑：「你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說完就聞到那股香味。

「……」一大早就噴香水？

祁擾玉微微彎腿，十分配合松璵的壁咚，垂眼瞥見抵在脖子旁的棒球棍。不可避免的，他感到心臟像是被大力攥住，擠壓得難以呼吸。但他向來對他有問必答，張嘴道：「婚姻關係。」卻沒聽到自己的聲音。

松璵通過他的嘴型看懂了，又接觸到他的眼神，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玻璃製品。他強行忽略心底的疼痛，一臉嚴肅的反駁：「狗屁。」

祁擾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說：「我把結婚證帶來了。」

松璵鬆開他退後一步：「你去拿。」

祁擾玉點頭，站直身體往臥室走。松璵緊跟其後，靠在門邊眼睜睜看著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小型保險柜，眼睜睜看著他從中掏出兩個小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