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基本禮貌。」余文述強詞奪理。松璵只想歐拉他。
余文述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去玄關換鞋,一邊關心他:「冰箱裡有酸奶雪糕,有你愛的草莓味,我去接珊珊下班了。」
「我也要去。」松璵聽道他要去接她姐,立馬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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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珊珊對這位客戶的第一感覺是:他在裝作自己是正常人,就像他在強迫自己看向別人的眼睛。
她如平日一樣的開場白:「放輕鬆,這一小時我們只是聊天或者您說我聽,我也不會泄露任何有關您的隱私。」
「謝謝。」男人微笑。
之後的半小時內松珊珊一直等待他開口,但對方只是盯著她桌子的銘牌出神。
「您的姓很少見。」距離會談結束還有二十分鐘,客戶說出了第二句話,「我的丈夫與您同姓。」
「或許我與您的丈夫還存在親緣關係。」松珊珊不動聲色看向他左手處的戒痕。這次的會談是客戶朋友所預約,資料其實並不算詳細,也帶有客戶朋友的主觀痕跡。她回想資料提煉出的內容:祁擾玉,35歲,經歷過三任父母的死亡,以及一段維持七年的婚姻。
這是一個危險的數字,很多感情/婚姻在維持七年以上總會出現一些危機考驗。現在再看這處戒痕,或許對方想袒露的正是七年之癢。
「您說的有道理。」祁擾玉笑笑,無意識的捏著手指,遲疑開口,「他……算是失憶了,對我避而不見,但我能感覺到他還喜歡我。」
松珊珊擺出聆聽的姿態,對方抬眼看向她,眼神迷茫:「我這樣繼續糾纏他,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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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多問題,在提問者問出口時他們心中早就有答案,他們發問是為了旁人能夠告訴他們自己是否正確。
這是松珊珊的經驗之談。她在給出她的回答後,對方一直一言不發。
直到會談時間結束,祁擾玉起身告辭,微笑道:「謝謝您,茶很好喝。」
「不用道謝,我沒做什麼。」這是事實。松珊珊看他似乎有話要說,問道:「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不禁好奇,為什麼在會談時間裡不說。
祁擾玉面上閃過不好意思,躊躇開口:「請問衛生間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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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璵很少來他姐的心理健康中心,他沒想到這地挺大。等他姐的期間松璵順便四處參觀,看到一些裝潢,真心覺得應該讓盧會來學學。
他在衛生間的水池裡洗手,想著要不在他姐家裡住幾天,還能杜絕見到那人。一抬頭鏡子裡出現了祁擾玉的臉,他頓時被嚇得心臟狂跳不已,手撐在水池邊,回頭看到他一臉關心,問他:「身體不舒服嗎?」
松璵聽到這聲以及鼻尖的山茶香,他確定這人是真實的。真是想什麼出現什麼,松璵表示下次再也不胡思亂想了。他沒理他,拽了張紙擦乾手就離開,宛如陌生人。
祁擾玉看著那道決絕離去的背影,手指微動,把溜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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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工作幸苦了!今晚想吃什麼?」余文述大狗狗似的搖著尾巴貼到松珊珊旁邊,十分有眼力見的給老婆大人拿包,「我最近學了兩道新菜。」
「那嘗嘗你學的新菜吧。」松珊珊摸了摸面前低下的頭顱,「我今天想泡澡。」
「巧了嘛這不是,你那天買的洗浴香氛已經到了。快遞我拿過了,等著你回去拆。」余文述非常得意。
下一秒他就被人擠到一邊,松璵裝起委屈告狀:「姐,這余文述壞得很,他拉我去相親大會還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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