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媽子：璵啊，小蘑菇今天的家長會一定要去啊！你已經出門了吧出門了吧出門了吧？

璵：你為什麼不去？

余老媽子：我怎麼沒去！我再給大蘑菇開家長會！

璵：松璉為什麼不去？這兩孩子到底是誰的？

余老媽子：大哥去送古董了，大嫂今天有案子。都忙，就咱倆挺閒的，你總不能讓老爺子去啊。

璵：……我能罵松璉嗎？叫大嫂跟他離婚！

余老媽子：那你小心別被大哥知道了，不然他肯定扇你。所以你去不去？

璵：去！】

然後余文述給他科普開家長會的注意事項，巴拉巴拉一大堆後，余文述說：就當是攢經驗了，以後你有孩子就能得心應手了。

松璵瞥到祁擾玉青筋突出的手背，心想：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的。但他面上卻裝出嗤笑，回答祁擾玉：「怎麼？我也是有自己的私生活的。」

「我明白了。」祁擾玉聲音發緊，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松璵瞟了一眼地圖。嗯，快到附小了。於是他開始咄咄逼人：「你明白什麼？停車，我要下車。」

松璵態度強硬，祁擾玉只好把車停在路邊。車剛停穩，松璵立馬解開了安全帶迅速下車，沒半分留戀。

這裡距離附小還有一段路，他走到半截收到了余文述的消息。

【余老媽子：璵啊，我又看了一眼，老師說必須父母雙方出席。

璵：你在說什麼鬼話？

余老媽子：我這才看到嘛，時間快開始了。

璵：他大爺的我上哪給他找媽媽。

余老媽子：靠你了，我先去開家長會了。】

松璵陰謀論感覺這貨就是故意現在才說，十分想罵他。但現在確實時間緊迫，他想到某人，躊躇了一會，還是決定折回去。

他折回去驚訝發現祁擾玉的車還停在原地，於是走近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玻璃。車窗徐徐降下，祁擾玉胳膊虛搭在方向盤上，臉色蒼白，看向他的眼神中升起微弱的欣喜。而後祁擾玉垂下眼斂去欣喜，試圖讓他放心：「我不會跟蹤你的，我現在就走。」

「等一下。」松璵聲音不由放輕。他被那個眼神看著沒法無動於衷，瞬間心臟像是被緊緊攥住大力揉捏一樣泛著酸痛，指尖冰冷，無法呼吸。松璵無意識地握拳，像是自己在攥著心臟。

祁擾玉的那一眼像是陽光下的琉璃瓦漸漸碎裂的過程。他的視線一抬，一落，漂亮的淺色眼睛在日光中暗淡脆弱。松璵的視線輕輕一碰，那脆弱便破碎在眼前，嘩嘩啦啦落下一地。

松璵喉嚨發緊，他好像聽到心臟中碎裂的輕響。他說：「和我過來一下，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另一個他沉睡未醒，這一個他暫無資格。

*

「呃，你們是松蕈的家長？」接待的女老師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一個塞一個貴氣，她有些感到壓迫。

松璵點頭：「我是他爸爸。」

年輕的女老師左右看了兩人，她記得松蕈父親不長這樣的。她又把視線放到松璵身上：「旁邊這位是……」

「……」松璵偏過頭，發現祁擾玉也同樣看著他，滿懷期待。

松璵把頭轉了回去，對女老師張嘴就扯：「這是孩子後媽，不是，後爹。」

女老師禮貌微笑表示明白，告訴了松蕈所在的班級。松璵道了聲謝後就邁腿往前，身後的祁擾玉突然鉤住了他的小指。松璵身形一頓，扭頭想甩開他，卻注意到女老師探究望來的眼神。他只能任由對方變本加厲又纏住了他的無名指。

松璵無法，改用眼神警告他，祁擾玉笑著全盤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