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松璵下意識大腿發力把人踹了下去。他從另一邊想下床，結果踩在地毯上腳一軟摔在了地上。

松璵：……還不如昏迷。

祁擾玉是摔醒的。剛醒的他還沒反應過來他已趴在地上，又聽到一聲悶哼。他連忙起身赤腳來到床的另一側，看到松璵掙扎的想起來，他趕緊過去把人扶起。

被扶起坐在床邊的松璵伸手拽住祁擾玉的衣領，粗聲粗氣地質問：「你怎麼在我的床上？」

祁擾玉意識到這是另一個人格，而面對這個問題他突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松璵已經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視線從對方領口脖根處的牙印挪到他的臉上，氣急敗壞的推開對方。

祁擾玉被他重重推開，踉蹌幾步。松璵起身發現這不是他的臥室。

好傢夥，他是在祁擾玉的床上。松璵直想甩自己幾個巴掌。他跌跌撞撞地奪門而逃，祁擾玉在後面喊：「等——」

回應他的只有響亮的摔門聲。祁擾玉害怕被他厭惡，長久以來的關心驅使他追過去。

「等一下松璵，我可以解釋。」祁擾玉看見他下層樓梯處的人影。

「不需要，別出現在我面前！」松璵怒吼，但聲音嘶啞沒有一點震懾力。

「咳，咳咳。」

相對空曠的樓梯間如實傳來沒有咽下去的咳嗽聲，松璵目光向上一掃，看見祁擾玉撐在樓梯扶手，腰彎著難受得捂嘴咳嗽。

松璵眼尖的看到他從指縫中滲出的血。祁擾玉已經蹲在地上，想努力停下自己的咳嗽聲，喉間一片腥甜，胃的部位是令人髮指的疼痛。

他意識到自己的胃病又犯了，但是以前好像沒有這麼嚴重過。祁擾玉本想忍忍就過去了，沒想到疼痛愈演愈烈。他捂著腹部的頭冒冷汗，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了，迷迷糊糊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松璵靠近更能清晰的感知到逐漸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的血腥味，他近乎呆愣的看向吐血的祁擾玉。

「咳咳。」

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喚醒了他的神智，他半跪在地扶住祁擾玉，緊張地問：「你還好嗎？」

祁擾玉強撐著想要起身，聲音近似飄渺：「我……沒事的。」

松璵怔怔地看向自己掌心沾上的鮮紅血液。他的眼睛被刺痛了，恍惚失明。

祁擾玉感到肩膀被重重抓緊，一時竟把胃痛比了下去。「松璵……」他喃喃抬頭。

松璵仿佛聽到一般，徹底喚醒了他的神智。他抱起祁擾玉手足失措：「對，要打120。」

偷得浮生半日閒的余文述在自家陽台上晾衣服，看到經過他這棟樓往裡開去的急救車不由好奇地趴在陽台上湊熱鬧。

然後他看到救護車停在了松璵住的那棟樓。這不算什麼，但那個出來的人怎麼這麼像松璵？那躺著的是誰？

他連忙回屋找到手機給小環打電話，關機；又打了另一個號碼。他趴回陽台看到樓下那人低頭看了手機，而他的耳邊傳來清晰的「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他連忙拿起車鑰匙衝出門。當他緊跟著救護車趕到第一人民醫院時，他已經把賠禮道歉的稿子、怎麼按頭讓松璵認錯的方法想好了。

他一口氣跑到急救室前，喘著氣、撐著膝蓋調整自己的呼吸。

等會兒！急救室！余文述一抬頭看見松璵筆直地站那盯著閉合的急救室。

「璵、璵崽……」余文述氣息不穩的喊他，聲音也很小。松璵沒有理睬他。很奇怪，現在松璵像是遁入虛無一般，對旁邊的任何動靜毫無反應。倒是余文述低頭一瞥，瞥到了他左手無名指處的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