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叔說：「不是，四少爺。中秋祈福的服飾一向是由我全權負責。」

「老爺子就這樣欺負老年人？」松璵不滿。

「四少爺你說笑了。」柏叔說，「我的孫女也會給我打下手。」他抬手喚來旁邊一位比較拘謹的姑娘。

松璵有些驚訝：「她都這麼大了？」

「今年剛成年，想在我這裡學習。」柏叔說，「四少爺，四少夫人，請上二樓。」

柏叔拿下軟尺，說：「四少爺，我先給你量尺碼。」

松璵說：「我記得你是有我的尺碼。」

「不瞞你說，早在十天前我就從家主那裡聽到你結婚的消息，然後就根據之前的尺碼為你做中秋祈福時穿的衣服。但今天見到你，發現尺碼可能有些誤差——畢竟那也是五年前的數據了，所以要為你重新測量。」

「好吧。」松璵站在鏡子前攤開手，柏叔拿著軟尺測量。柏叔測量完把尺碼寫在紙上，同時喚來自己的孫女。低聲交代完孫女，他請另一位主角上前。

松璵等到那邊測量好了，問：「這樣就沒我們事了吧？」

柏叔笑笑：「再等一會兒，四少爺。還沒有給二位看設計圖紙。」

「柏叔，這我們也不懂。」少松璵說，「還是交給您這位專業人士為好。而且我聽說一般設計師不喜歡門外漢指手畫腳。」

「怎麼會呢？設計師的設計固然重要，但這衣服是為二位設計的，當然應該讓二位過眼。」

說話間，柏叔的孫女端著托盤上樓。柏叔接過交給了松璵，松璵下意識接過面露不解：「這是？」

「這你祈福時所要穿的服飾，還未完全做好。想請四少爺試穿一下。」柏叔說。

松璵妥協：「好吧，難穿嗎？」

「不難穿。」柏叔搖頭。松璵點頭，端著托盤進入試衣間。

「四少夫人，我給你看看四少爺那身的設計圖紙。」柏叔拿過同樣孫女帶上來的設計圖。祁擾玉洗耳恭聽。

柏叔一說到自己的設計，滿心驕傲：「服飾本體為長衫，摒棄傳統長衫的左右開衩，從人體胯部開始兩邊向後叉開。主體採用銀白配色，處以墨綠色與金銀線繡成的松鶴暗紋，袖口為銀線繡制的雲紋，內襯為普通的白色絲綢。碧玉盤扣及一對平安扣流蘇掛墜。開襟外套為墨綠色，兩袖勾勒仙鶴入雲，衣角繡有福壽字樣……」

祁擾玉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看到圖紙上兩套暗紋不同的服飾，感覺到柏叔是真心喜歡服裝設計。而且，松璵家裡像是祖上底蘊豐富的世家——很有錢。柏叔大致說完設計，松璵正巧從試衣間出來，穿的就是這一套，只是一些暗紋沒有看見。

祁擾玉感到很驚艷。

松璵左耳帶著白色流蘇耳墜，不解地向他們側過身，問：「這是什麼？」

柏叔看清他的後背從肩膀處垂下的白玉背雲。柏叔激動得上前：「我沒設計過，但這樣的設計實屬錦上添花。」他看向旁邊站著的孫女，心想是她改的。

「四少爺，要不留下這處設計？，我已經想像到你穿這件衣服時的完美模樣。」柏叔伸出因激動而輕顫的手。

松璵握住他的手：「柏叔全憑您做主，我也不懂好壞。」

「四少夫人，你覺得怎麼樣？」柏叔看向祁擾玉。

「聽您的。」祁擾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