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著你睡。」松璵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很軟很輕的提出要求。說完他就沒了下文，只是靜靜望著他。

祁擾玉本就無法拒絕他的請求，更何況他的注視更是讓他無法把拒絕說出口。他很髒，不應該讓松璵沾上。

思索再三，他坐在了床邊。松璵不強求他，見好就收，自覺枕在他的腿上，安靜的閉眼睡覺。

祁擾玉看著他的側臉，內心柔軟。他忽然驚醒覺得自己噁心，恐懼又漫了上來，自暴自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但他接觸到松璵的睡顏，又覺得焦慮離他遠了一些。

這是他的愛，世上最美好也最讓他深深著迷的人。

只是現在……他好不容易可以勉強站在他身旁的位置，卻又讓他跌回了塵土甚至更低的位置，再無明日。

*

「罪犯吳德光，美籍緬甸人，因綁架他人，故意傷害他人，攜帶槍枝，走私毒品……判處死刑，即日執行。」

松璉聽完法官的判決結果，便隨眾離開旁聽席。出去時他看到了蕭納組長，互相點頭致意後，他徑直走出法院大門。

籠罩在松家二十四年的霧霾終於散去，下起了潔白的小雪。松璉呼吸著冷冽的空氣，打電話叫人仔細查一下吳德光有沒有後代。他撥弄著手中新得來的佛珠，可不希望「子承父志」出現第二次。

至於老么和弟夫，他們之間的心理問題……反正距離新年還有兩個月，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

又過了兩天，松璵才痊癒。

那句「擾玉，我去上班了」終於可以被他說給另一位主人公聽了。祁擾玉說：「路上小心。」

松璵出門後沒有立馬坐電梯下樓，他站在原地靜靜看著緊閉的大門，抬手在門鎖的位置比劃測量著，然後才去上班。

劉賢對他生病這件事表現得很愧疚。

松璵說錯不在他，不是他的問題。他自我反思了一下，果然還是那晚去見祁擾玉時在外面吊久了。

他又想起了何必女士，便問劉賢秘書她還好嗎？

劉賢的表情有些奇怪，說：「她說謝謝夫人的關心，她沒事。」他想起那天他找到何必女士向她表達來自夫人的關心。結果何必女士聽完露出奇怪的笑容，對潘芙女士說：「夫人他真可愛。」

被評價真可愛的夫人點頭：「那就好。」

松璵下班到點就走。劉賢感到欣慰，他終於可以美美追劇了！

松璵回家前去找了余文述一趟拿東西。余文述的老媽子屬性大爆發，在他耳邊把這兩天余文述手機轟炸他的苦口婆心又複述了一遍，甚至現場填詞。

松璵拿完東西，腳底抹油趕緊跑路。

「我回來了。」松璵開門說道。

祁擾玉有些意外他回來得早，趕緊過去迎接他：「歡迎回家。」他接過他手中抱著的紅山茶盆栽。

「你把它養得很好。」松璵眼中是兩朵紅山茶，可惜這個山茶精沒有把自己養得很好。

「嗯。」祁擾玉想接他那隻手裡的東西，松璵沒給他，他只好去把紅山茶盆栽放回陽台原位。

「我沒想到你今天會下班這麼早。」祁擾玉避開他的視線，說，「我先去做飯了。」

松璵說：「我來做飯吧。」

祁擾玉搖頭：「你今天已經很辛苦了。而且，我既然留下，就讓我為你做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