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璵摸紅山茶葉子的手一頓。他乾咳兩聲，小聲道：「確實如此……爸也知道了嗎？」

「當然知道了，一起吃飯時白老爺子說的。」余文述嘗試平靜下來。

「爸是什麼反應？」

「呃，還在自己臥室里沒有出來。」余文述看著面前緊閉的門，心裡有些擔心，「已經三個多小時了。」

「等一時兒我會回去找爸說清楚。」松璵急忙掛斷手機。他已經看到了不久後的暴風雨。

祁擾玉拆出了一幅畫，畫的內容讓他驚訝。其中飄出一張紙，他拾起來一看，上面寫著：送給哥^^——石硯。

松璵想頂多就是被老爺子拿拐杖打，應該不會牽連到擾玉身上。他想到這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關上陽台門看見祁擾玉正聚精會神地看一副畫，他湊過去想知道內容是什麼竟會讓他如此著迷。

松璵對上了□□的自己，他裂開了。他用力掰過祁擾玉的臉，同時捂住他的眼睛，心裡又羞又臊，語氣不由自主的兇巴巴：「別看了！」

祁擾玉拉開他的手，看到他通紅的臉頰，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這是石硯送的。」祁擾玉認真說，「畫得很好看。」

松璵擰眉：「你是認真的嗎？這跟黃圖有什麼區別！」他簡直不忍直視。

祁擾玉的視線重新落回畫上。這是一幅有關天使的油畫，主色調位暖黃色，主角在他的身邊，不過畫中是□□的松璵，闔著眼睛神情安寧，白色的羽毛翅膀擋住了大部分身體。畫得很美，筆觸很溫柔。

「他沒看過我的裸體。」松突然說，璵再次掰過他的臉，「老爺子大哥二哥還有餘文述見過，因為以前有過家族溫泉旅遊，然後就只有你了。」

祁擾玉哭笑不得：「我知道的。」他指著畫中人，說：「很顯然他畫得是他的想像，你的腿彎和肩頭都有一顆痣。」

「還是燒了吧。」松璵起身去拿打火機。講真的，他從沒這麼怕過石二！好想現在衝去國外把石二打一頓！

祁擾玉趕緊拉住他，看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笑了笑：「我不會把畫中人看作是你的，留下吧。」

「不，我要報警掃黃把他抓起來。」松璵冷酷無情地拒絕他。

*

最終祁擾玉還是把畫作留了下來。

祁擾玉細心地給松璵擦拭眼淚。松璵微微皺眉，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嘴唇，而後眉眼舒張。他輕笑：「行，你可以留下這幅畫，但別讓我看到。」

他心情頗好，說：「我等會兒還要去老宅，這樣見老爺子有些不太好。」

祁擾玉身體一滯。他看起來有些懊悔，而後溫柔地詢求松璵的意見：「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去幫你見爸，好嗎？」

松璵瞥見祁擾玉同樣腫起來的唇，搖頭：「你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先去老爺子那邊，你在家繼續拆禮物吧。」松璵站起來說，「我兩三個小時後就會回來。」

「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見爸吧。」祁擾玉跟在他身後，為他送行。

「不用。」松璵換完鞋後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等我回來。」

「好。」祁擾玉目送他離開，心裡感覺對方有事瞞著他。今天他們沒有回老宅找爸的需求，但松璵接過姐夫的電話後他就突然之間要回老宅。

他拿出手機問了問余文述，但姐夫的回答有些語焉不詳的搪塞之意。祁擾玉心中的奇怪之感更大了，於是他抓起車鑰匙也打算回老宅。

*

松璵回到老宅，看到坐在客廳里的哥哥嫂嫂姐姐姐夫，頓時頭都大了。

他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松璵想想也是，爸都知道了，那他們肯定也全知道了，但是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來應對他們各不相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