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和你精神力相融這件事嗎？」他問。

武極星點點頭，臉上發燙。她沒想到，小光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其實我也想，感受一下屬於人類的情感。」薩塞斯垂眸，讓藍色的眼睛藏於陰影之下。

「啊，也就是說，你是想感受一下人類的情感，才答應和我……」武極星驚訝道。

「不。」他抬眸，糾正她。 「只有你。」

第126章

只有你……

武極星心頭一跳, 不知道，對方的這句話該如何解釋，或者說她不敢放任自己胡思亂想下去。

小光說的這話, 怪令人浮想聯翩的。

可一想到對方用那種平靜臉說出來, 她就不知道該如何解讀了。

若是換成其他人，她會認為, 對方可能是在表白。

可是小光的話……

她忐忑地偷偷瞄了一眼對方, 見那人還是平靜如初的臉龐，她就有些氣餒。

沒辦法，她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對方的情緒，這不能怪她。

所以一時之間,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說謝謝嗎……那也有點奇怪啊。

好在，小光在說完這句話後, 便又開口說起了其他。

「你哥哥那邊, 順利嗎？」

「啊，你提醒我了。」武極星一拍腦門，「我要趕緊上線去看看，他有沒有給我留言。對了……」

武極星看向小光, 問道, 「你現在可以出去嗎？還是說只能待在這裡……」

「可以。」薩塞斯道,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隨時出來。」

「那你不會再消失了吧？」武極星忐忑問道。

「不會。」

「那就好。」武極星送了一口氣, 好奇地感嘆了一句，「小光, 我發現你回來之後，和以前變的有些不同了。好像……」

武極星想了下又道，「好像變得更有人味了。」

「是麼。」薩塞斯不置可否。

「是啊。」武極星點點頭, 「以前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語氣會更像人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會給我一種真實感。」

「或許吧。」薩塞斯淡淡道，「以前的我會被潘多拉影響。現在不會了……」

他沒有說的是，在當兩人精神力融合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許多來自她的屬於人類的情感，比之前的千年都要來得更多。

曾經在並不在乎這個世界會如何，也不會在意其他人會如何，自然不會有多餘的情感。

因為自從他的父母死後，這個世界就沒有讓他有任何留戀的地方。

他會研究潘多拉，創造鏡世界拯救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也是因為……這個世界即使在他眼中毫無價值，可終究那也是他父母愛著的世界，所以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世界消亡。

後來，人類不願意提及他的名字，無人知曉他作為鏡世界締造者的功績，那也無所謂，他不在意。

只是在和潘多拉融合的那千年中，感受著自己屬於人類的部分越來越淡泊，不知為何，他產生了一些不甘心。

他不在意死亡，卻不願意被他物吞噬，而成為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永久的活著。

所以他再次切碎了自己的靈魂，分散在世界各個角落，然後在那些碎片中，重新覺醒，不受控制不受影響的意識。

可他還是低估了他和潘多拉的牽連之深，唯有徹底切斷精神高塔的連結，他才能真正地擺脫，不再受到鏡世界主腦的影響。

而切斷的後果，便是精神高塔的徹底崩落消亡。這也意味著，他的意識將死去，作為人的他也將徹底死去。

薩塞斯並無所謂，這樣的死法是他能接受的結果。

武極星當時的預感沒有錯，他確實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