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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域這次受的傷是他平生受過最重的一次,因為那一刀扎的位置過於兇險,這還幸虧是他及時閃躲的那一下,才沒扎在要害上,但也離心臟不遠。所以軍醫拔刀時連大氣都不敢喘,額頭的汗珠不斷往下淌。

韓庭不時用帕子幫軍醫擦拭,以免汗水遮了他的視線,自己也不時卷著袖子給自己擦汗,心裡默默禱告,希望羅域千萬不能有事。

而此時,那刺客被扒光了衣服反綁著,倒在雪地里挨凍。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人往他身上潑冷水。

雷珏義急得在帳外來回踱步,摩拳擦掌,這氣憋急了,就往刺客身上招呼幾腳。「你招是不招!」

刺客早已被凍得神志不清,雪花落在他凍紫的唇上已不再融化,他哆嗦著,發出些聲音。

有小卒俯下身去聽,半天聽不見他說什麼。雷珏義急了,上來把將小卒扒拉開,親自趴上去聽。

「是,是,黃,黃……熙。」

刺客終於招了,雷珏義盛怒之下一腳下去,結果了刺客。

雪夜下,雷珏義捏得拳頭咔咔作響。「黃熙!這個老匹夫!」

***

深夜裡,總兵府里窸窸窣窣,吵醒了鄔璽梅。她起身推開耳房的小窗,就看見院子外頭亮著不少火把,聽聲音好像是福伯不停催促下人們不知在幹什麼?

是大人回來了?

鄔璽梅心中悸動,她忙穿上外衣出門,朝有光的地方跑去。

直追到前院,將到迴廊的地方,隔著老遠,她就聽見福伯和韓庭的聲音。

「大人受傷的事萬萬不能聲張。」

「韓大人不說,我也知道。你放心吧,今晚這些人都是大人心腹。」

「那福伯,我就先走了。」

……

大人受傷了?

鄔璽梅心頭一緊,手心兒頓時滲出汗珠。

聽他們言語之間,大人的傷好像不輕。可是,大人身邊不是一直有人保護嗎?而且他身處軍營怎麼也會受傷呢?

好不容易熬過一夜,次日天一亮,她便找到福伯,佯裝不知道這件事,問,「福伯,大人離府已經有陣子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呀?」

福伯看見她就煩,帶著氣性道:「我怎麼知道?我一個下人,哪知道大人的行程如何安排?」

鄔璽梅又問,「那我能去軍營看看大人嗎?順便給他帶些換洗衣物。」

「不用了,那邊自然有人照應。」福伯說完就裝作很忙的樣子要走,不想和她多說關於羅域的事。

鄔璽梅不甘心,又追上去,「福伯,那我也想去看看大人……」

「嘖!」福伯擰著眉頭回過頭來看她,眼裡有幾分無奈,他嘴唇開合幾次,終是沒忍住,道:「小喜呀,我看你平時拍起大人馬屁的時候,也挺機靈的,可為什麼有些事情就看不明白呢?」

鄔璽梅疑惑的看著他,等他往下說。

「大人這次為什麼離開,你就當真一點看不出來?」

鄔璽梅不覺皺起眉頭,「我,我感覺大人好像是生氣了,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見她一臉無辜,福伯有些不忍,嘆了口氣,「錯不在你,倒是大人他……」他又看了眼鄔璽梅,連連嘆氣。

鄔璽梅察言觀色,「福伯,你是不是有話想說啊?」

「唉,有些話,我不知該不該說。」老頭兒嘆氣。

「福伯有話就說吧。」

福伯沉思片刻,目光忽然變得堅定,他四下環顧後,小聲問道:「小喜呀,你來總兵府也有陣子了,你覺得總兵人怎麼樣?」

「挺好的呀,大人他與外界傳言的完全不一樣,還很平易近人呢。」

「平易近人?呵呵。」福伯苦笑,「他那只是對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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