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舀了一勺清粥遞到她口邊。鄔璽梅沒有拒絕,張嘴把粥喝了。
「不知道是不是餓了三個月餓壞了,感覺這粥的味道是我吃過的所有東西里最好的。」鄔璽梅抿著泛白的唇道。
「喜歡就多吃點。」羅域又餵了一勺過去。
「大人,我自己來吧,你也吃。」
看他不動,她夾了牛肉遞過去。羅域看了眼這塊肉,再抬眼時順手握住她的手腕兒,把肉吃了。
好好的醬牛肉,吃上去竟有了些許甜味兒。
兩個人各自吃了些東西,羅域好似無意的提起,「中毒前的事,你可還記得?」
鄔璽梅心裡一緊,手懸在菜上僵住了。
她的記憶正停留在三個月前,對那時發生的事記得尤為清楚。她記得他在巡撫府里說的危言,她記得福伯勸她離開,她更記得他威脅自已不准離開總兵府,這麼多的事,一件件歷歷在目,仿若是昨日才發生的事,他究竟要我記得哪一件呢?
正慌亂時,羅域忽然朝她伸出手,拇指在她嘴角抹了下,一粒米粘在他手指上。
這舉動已然讓二人間的氣氛曖昧不清,誰知羅域接下來竟把那粒米吃了,還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態,好像這舉動像平時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若不是因為身子虛,鄔璽梅覺得自己一定又要脹紅臉了。
「大人?」
「嗯?」羅域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抬眼看她。
鄔璽梅本來想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但在對上他眼神時,又把話咽回去了。「沒事。呃,大人你……多吃點兒。」她故作平靜的又夾了菜放到他碗裡。
「我剛才問你話呢,中毒前的事還記得嗎?」羅域又重複問了句。
鄔璽梅故作虛弱,身子軟趴趴的向後靠,手指扶額,「小的大概睡了太久了,一費神就頭暈的厲害。三個月前?記不清了。」
傻子都看得出她這頭暈是裝的,但她剛醒,羅域不忍逼她,淡然道:「來日方長,你慢慢想吧。」
吃過飯後,羅域讓人收了碗盤,後將小几挪開,然後扶著鄔璽梅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處理些事情。」
鄔璽梅不安道:「大人,要不小的還是搬去耳房吧,總占著大人房,與禮不合。」
羅域眉頭顫了顫,原本已經站起身要走了,又坐了回來。他垂眼在她眉目間凝視,良久後幽幽道:「我提醒提醒你吧,你中毒前,我吩咐過你,讓你以後就睡這兒,給我暖床。」
中毒前那麼多事,原來就讓我記著這倆字啊?
鄔璽梅滿臉窘迫,「大人,那是因為你有傷在身,說是怕冷才讓小的暖床啊,現在天已經暖了,您的傷應該也好了,就,就不用再讓人暖床了吧。」
「原來你記得這麼清楚?」
鄔璽梅:……
「你記著便好,省得我一件件提醒你。」羅域淺笑,「還有件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次中毒,少說有兩個多月水米不進,又是如何用藥治療的?」
鄔璽梅看他神態中帶著幾分狡黠,不敢隨便接話,警惕的搖了搖頭。
羅域朝暖閣那邊揚了揚下巴,「就在那兒,你每日都要泡足兩個時辰的藥浴。」
藥浴?
鄔璽梅心裡一緊。
是沐浴的浴的嗎?
也就是說……
看她驚慌害羞的神色,羅域不覺抿出一抹得逞的壞笑。他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我先去忙,晚些時候回來看你。」
直到他出了房門,鄔璽梅一臉便秘的蒙上了被子。
哎呀,他肯定知道我是女兒身了。
那他為什麼還要讓我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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