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男人脖子還是被毫不留情的折斷了。
處理了三個猥瑣男,疾風垂眼俯視,鄔璽梅這時已經坐起,手捂被撕扯開的領口,眼神慌亂。
他蹲下身,將從路邊上撿到的包袱拿給她,隨後轉身站到一邊。
鄔璽梅明白他的意思,從包袱里取了件衣服換上。稍作整理後,她看著疾風的後背,心中的矛盾更重。
他又一次救了我,我到底該怎麼對他?
他是姐姐的敵人,就不可能是我的朋友,可他卻偏偏救過我很多次……
她走到他身後,疾風聽見動靜,轉過身來上下打量她。
「多謝。」鄔璽梅心不在焉的道了聲謝,「你傷成那樣,我以你會……」
疾風沒說話,仍是那般直勾勾看著她,片刻後,他眉心猛的顫了顫,露出痛苦的神情。
鄔璽梅看他神色不對,問,「你怎麼啦?」
她話沒說完,疾風竟傾斜了身子朝她倒了下去。
鄔璽梅嚇一跳,使出渾身力氣才托住他,不至被他撲倒。當這副身體靠在她身上時,她才發現,他身上燙得像燒開了一般。
重傷在身,還發著燒,這個人為了那任務也不至於如此拼命吧?
殺手的想法,她真的無法理解。
不過,這次又欠他一個人情,鄔璽梅不能放著他不管,硬拖著他到了街上,找了個干苦力的,幫忙把他送到城裡,住進離城門最近的一家客棧,然後找了大夫來給他看傷。
大夫看後,眉頭緊鎖,「他這個傷很重啊,不過幸虧就醫及時,若再晚一日,怕是神仙來了也難醫啦。」
「這裡兩種藥,一個外敷,一個內服。你記著按時給他服下。」
鄔璽梅接過太夫遞來的藥,「多謝大夫。」
大夫接著叮囑,「最重要的是,有傷就要養,這段時日萬不能讓他出門啦。」
「哦,我會跟他說的。」
送走大夫,鄔璽梅將內服的藥丸塞進他口中,道:「我知道你能聽見,大夫說了,讓你臥床休息,再到處亂跑命都沒了。」
說完,她準備出去買個遮臉的斗笠,這樣,她就可以趁這個人養傷時去左家看看姐姐,順便提醒她有人要追殺她。但是,她剛轉身,又被這傢伙攥住了手。
她回過頭,感覺同為殺手,他和姐姐還是有點不同的,怎麼這傢伙這麼纏人呢?
遲疑片刻,鄔璽梅打算和他好好談談。
她挨床坐下,對著床上迷迷糊糊的疾風道:「其實,我……大致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也猜出你跟著我的目的。我猜就連北江鎮那個差點兒毒死我的人,也是你吧。」
疾風眼珠隔著眼皮動了動,好似聽見了她的話,握著她手也鬆開了。
鄔璽梅看了眼他的手,看來自己是猜對了。「你害我臥床昏迷了三個月,但是這一路上你也救過我許多次,我已經不計較了,那你能不能念在我也救過你幾次的份上,別在執著於將要做的事,就當你要殺的人已經死在北江鎮了,可以嗎?」
「不過,我知道你或許也有你的難處,若你非要完成這個任務才能交差,你就殺了我吧。」此刻,她不知為何忽然想起羅域,有種無奈的心酸,視線不覺變得模糊。「反正……」
她有些說不下去。
聽見抽噎的聲音,疾風眼睛顫動的抬起一道縫隙,就見一顆晶瑩,閃著光的水滴順著她臉頰淌下。看著那閃著光芒的水珠,他不知為何竟對它有一絲好奇,甚至想嘗嘗它的味道,那樣透亮,一定是甘甜的。
疾風進封天會的時候還比鄔璽玥小兩歲,曾是整個行會中出了名兒的最小的殺手。如今也將近十年,在這十年裡,他早就忘了流淚是什麼感覺,也很少見別人流淚,即便是那些將被他殺死的人,他也從不給他們機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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