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既然升堂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有的。
他看向吳建隆母子,「是啊,你們為何不讓人家進門呢?」
吳建隆瞥一眼鄔家兄弟,瞪眼道:「不讓你們見,是給你們鄔家留著體面呢!那賤人與人私通,還弄出個野種來,打她那是便宜了她。按著我們這兒的規矩,她與那姦夫是該浸豬籠,沉塘的。」
「你含血噴人!我女兒自幼乖巧,絕干不出這等事。如今她被你們打的生死未卜,你這畜生沒有半分悔過,竟還要往她身上潑髒水?真不是人!」
「是啊,姓吳的,你還有點人性沒有?我侄女當初為了嫁你,差點兒背著我們與你私奔。你就是如今不喜歡了,始亂終棄,那也該好合好散,出手傷人,你這就是殺人!」
崔氏當即維護道:「什麼殺人?她嫁進我們吳家,就是吳家的人,該打該罵,自有我們決定。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就該往死了打!」
鄔永寧被氣得差點兒暈過去,強撐著身子顫抖道:「你們如此污衊我女兒,好好好,你們可有證據?」
吳建隆嘴一撇,「當然有,那姦夫已經被我們抓了,他也親口招認了與那賤人私通的事實。」
縣令半點沒帶猶豫的,當即命人去吳家把那所謂的姦夫帶來了。
當那個被打到不成人樣的「姦夫」被拖進公堂時,鄔家兄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那個托人給他們捎信兒的家丁嗎?
鄔永寧當時氣急攻心暈了過去,鄔永安扶著他連聲呼喚,「大哥,大哥!……」
這事兒是明擺著的誣陷,但看這縣令的態度,鄔永安知道吳家與這縣令早就沆瀣一氣。如今大哥暈了,侄女又在吳家不知死活。他為了儘快救侄女出來,最後哽咽道:「罷了,不管如何,既然你們如此不待見我娟兒,便一封休書,放她歸家吧。以往之事,我們不再追究。未來,她就是咽氣,也咽在我們鄔家……」
崔氏冷哼一聲,「你們不再追究?呵,你們家的女兒干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你們當然不敢追究,可我們要追究。今日,就要將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綁了去沉塘。」
鄔永安急了,指著那家丁道:「這一看就是屈打成招,你們是因為他好心將娟兒被打之事傳信給我們,才把人打成這樣的。大人,這家人簡直喪心病狂,求大人明鑑啊。」
縣令捋著鬍子悠然道:「哎呀,你這空口白牙的就說別人誣陷,可你卻沒有半點證據,你讓本官如何信你呀?」
「這案子嘛,說起來,其實是人家吳家家事,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若非要將嫁出的女兒接回去,不該報官,而是與人家家好好商議。」
鄔永安看了眼暈過去的大哥,感覺自己也快了。他閉著眼睛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能放娟兒一條活路?」
吳建隆剛要開口,崔氏給他使一眼色,道:「那賤人本該被沉塘,不過,念在她伺候了我們家兩年,我們可以不追究。不過,你們要讓我兒寫休書,那便將之前所收聘禮都還回來!」
鄔永安做夢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心腸歹毒的人。他暗嘆怎麼就偏偏讓自家人遇上了?
罷了,如今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吧。
他答應了。
出了公堂,崔氏與吳建隆耳語炫耀,「娘就說吧,只要拖著不給她看病,讓鄔家知道定然著急來要人。」
「那賤人這次胎死腹中,指定不中用了,日後連個孩子也生不出來,咱們還留著她幹什麼?就讓鄔家著急,讓他們把當初的聘禮都還回來,回頭娘再拖媒婆給你說一個。」
吳建隆道:「果然還是娘有手段。」
「那是自然,娘若沒有些手段,咱們孤兒寡母還不任人欺負?」
母子二人說話經過一賣餛飩的攤位,攤位上坐著個頭戴斗笠面遮紗的人。
這人正是鄔璽玥,她方才去衙門聽過審,之後便來到他們必經之處,邊吃飯邊靜候他們的到來。
這條街是集市,人很多,擺攤兒的,吃飯的,買東西逛街的,還有打把勢賣藝的,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