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昀和沈無邪不出意外地又在掐架,這次兩個人終於文雅了一回,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而是坐在棋桌前,用生命在博弈,表面上一派寧靜,棋桌下的腳已經開踩了。
連慕和姬明月轉了一圈,姬明月聞見酒味,立馬就跟著味兒走了,留下連慕一個人。
「嘗嘗這個。」關時澤從不遠處走來,遞給她一個瓷碟,「朱雀南特產的鮮花糕。」
連慕吃了一塊,荷花狀的白色糕點裡有股淡淡的荷香。
「我覺得桂花味的更好吃。」關時澤說,「你等等,我去拿。」
連慕端著碟子在海棠樹下的石桌上坐下,淡粉夾白的垂絲海棠正開得艷,一樹粉紅隨風搖曳。
許銜星遠遠看見她,與身邊人道別,拿著個酒杯走過來。
「你居然不去吃東西,有心事?」許銜星在她對面坐下。
連慕隨口答:「這裡的菜都是花做的,不合胃口。糕點還行。」
她什麼都能吃,唯獨不喜歡這種,味道很怪。
許銜星抬了抬手中的酒杯:「那你和我一起喝酒,青玄宗的果酒好喝。」
桌上就擺著酒盞,連慕沒拒絕,撈了個杯子開喝。
本來只是一場簡單的小酌,後來不知怎麼地,演化成了較勁,兩個人開始比酒量,幾壺下去,許銜星已經醉得頭腦發暈。
連慕的意識依然清醒,她趁機問道:「聽說你們家有一套獨特的找靈礦方法,你知道嗎?」
許銜星趴在桌上的腦袋動了動,抬起頭,停滯了許久,小聲說:「我只知道怎麼分辨靈礦好壞。因為入了仙門沒法繼承家業,找靈礦那是我太祖爺傳下來的秘訣,只傳家族繼承人,所以我不知道。」
連慕湊近了問:「還有這種說法?」
許銜星也靠過來:「別裝了,我知道你想問。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不能和外人說。」
「你說,我嘴很嚴的。」
兩個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許銜星一點兒防備也不留,沒一會兒就把老底都交代了。
許銜星說完,趴回桌上,臉貼著冰冷的石桌面,醉醺醺道:「實話實說,其實我一開始想當劍修來著,靈礦什麼的我沒興趣,記得的東西也不多。」
他的童年志向,連慕早就知道了:「雷靈根適合當劍修,但你不太適合。」
「我爹也這麼說。但我從小就喜歡劍修,我想像我太祖爺一樣厲害,一劍劈開三個山頭!」許銜星喝醉了就暴露中二病本性,「可惜我只能坐銀鳶飛過三個山頭……要是我也像青玄宗的應游一樣,天生為劍而活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他。」
「你也是天靈根,只是天賦不在劍上而已。在器師里,你可是站在高峰的那一類。」連慕想了想,說道:「那個應游,真有那麼厲害?」
許銜星:「你仔細看看他,沒發現他哪裡不一樣嗎?」
他指了指不遠處會客台上的應游,應游正和青玄宗首席隊談話。
連慕側目打量那白衣少年,想了想,折下一枝海棠,對著他的臉比了比:「長得挺好看?人比花艷。」
這句話是真心的。
許銜星:「……」
連慕對應游的第一印象還算好,他和關懷林差不多,與人說話時很溫和,沒有半點身為天之驕子的傲氣,更多的是謙遜與低調,十分標準的正派好弟子作風。
「性格也不錯。」連慕補充道。
許銜星:「好吧……光看表面確實看不出什麼,他是為劍而生的人,要是以後有機會見他與旁人交手,你就知道了。」
連慕看向那邊的少年:「是嗎?」
為劍而生的人……
只不過是「生」而已,她上輩子還是為劍而死的人呢。
正在此時,會客台上的應游也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微微側目,濃墨似的眸回視過來。
兩人對視須臾,應游眨了眨眼,有些疑惑,見她沒有任何其他舉動,隨後先錯開了視線。
連慕這才意識到,她手上還拿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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