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苦笑：「連慕，要是我能早幾年遇見你該多好。可惜……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家人已被魔氣折磨了十多年，丹藥早就無法除乾淨了，只能想辦法殺了對他們下手的魔族人。」

「我不需要丹藥，如果可以，我希望去十方幽土之後，你能幫我多殺幾個魔族人。」

連慕沉默一瞬，道：「……嗯。」

「好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該走了。」姬明月說，「我已經對外打點好，有許銜星幫忙編由，這幾天我們都不用擔心。」

連慕掏出白蘇留給她的鏤空竹牌，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血珠隨著花紋一路遊走，顯出一朵五瓣花的模樣。

「抓穩了。」

……

……

飛月水榭，靜室。

正中間的寒冰榻上，躺著一個雙目緊閉的白色身影。應游臉色蒼白，整個人已經失去了血色。

他周圍站了一群長老，其中一位滿頭白髮的長老鬆了一口氣：「還好，宗主去得及時，要是再拖幾天，小游的命真的要留在熒暉島了。」

商柳手中捏著一縷黑髮，是從應游袖中發現的。他疑惑道：「這個連慕，到底和小游是什麼關係……」

「只能等小游醒後再問他了。」

白髮長老看著一臉憔悴、如今和他一樣髮絲如雪的應游，說：「宗主何在？」

「在偏房。」一人說。

來到偏房，幾位長老和商柳一進門，便看見滿牆留影。

而華秋心正站在留影前，聽見動靜，她頭都不回：「情況如何？」

商柳往牆上掃了一眼，發現全是連慕的留影，不禁皺起了眉。

「過些日子應該能醒，性命暫時保住了。」白髮長老說，「但他目前的情況，恐怕不適合繼續參加仙門大比。首席劍修該換人了。」

另一位長老道：「小游與首席隊其他孩子感情深，這些天，那幾個孩子一直在擔心他。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的默契旁人無法模仿。突然換人，那幾個孩子一時可能也無法適應。」

華秋心：「人沒事就好，至於能不能繼續參加仙門大比，等他醒了，讓他自己抉擇。不過，這兩天也留意一下，先挑個替補，以防萬一。」

白髮長老點頭：「是。」

商柳問：「宗主，您為什麼……」看連慕的留影？

他欲言又止。

華秋心笑了笑，目光依然盯著留影石，正好停在白虎西幻境的那一場：「這孩子叫連慕？」

「嗯。她是歸仙宗最讓人頭疼的弟子。」商柳評價道。

華秋心：「拋開小游的事不談，這個弟子還挺特別。我看了她前幾場的所有留影，像她這般潛力的弟子，在歸仙宗只能屈居次席了嗎？」

商柳：「她的靈根有問題，歸仙宗至今藏著掖著，不肯對外公開。她身上的秘密估計不小。」

華秋心瞥了一眼旁邊的結界儀，就在不久前，結界儀波動了一下，有人闖出了青玄宗的結界，她已經知道是誰了：「這個連慕，膽子不小，本事也挺多。」

若不是她今日在這裡，恐怕沒人能發現連慕偷偷溜出去了。

能隱蔽到這種程度，連慕手上絕對有一階以上的傳位靈符，那可是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的。

但華秋心並不打算追究此事，反而抹去了結界儀動盪的痕跡。

她抬起指尖，點了點留影上正在分割炎獸屍體的連慕，呢喃道：「隨身帶著魔晶刀的劍修可不簡單啊……」

「她什麼時候進的歸仙宗？」

商柳：「據說剛入門不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