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進入青玄宗後,師父便發現,我身上的一道邪印,和那夢境有牽連,為了壓住邪印,他將我送到清荷水榭居住,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做過夢。」
「你師父也是為了你好。」連慕說,「誰都不想看自己的徒弟承受痛苦。」
「不一樣。」應游認真地說,「早知道再也夢不見她,我就不會去清荷水榭住,就算是痛,我也可以忍。」
畢竟,從小他已經痛習慣了,比起這道印記帶來的痛苦,他更恐懼失去靈魂依靠的感覺。
應遊說完,便看向連慕:「不過幸好我的運氣不差,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算她不記得也沒關係。」
連慕恰好撞上他深邃的墨眸,她手指微蜷,面不改色轉移了話題:「你身上寒氣太重,喝杯茶暖暖。」
應游眨了眨眼,抬起茶杯,送到唇邊時,卻忽然猶豫了一瞬。
連慕疑惑:「怎麼了?」
「……沒事。」
應游深吸氣,當即一口悶完,將杯子重重放回桌上,發出明顯的聲響。
連慕:「?」
她掀開茶壺,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奇怪東西。
然而就在下一刻,對面的應游突然向前倒去,額頭「砰」地一聲磕在桌面上。
連慕驚詫一瞬,下意識看了看綠豆的方向,還以為是綠豆在壺裡洗澡,往裡面投毒了。
然而綠豆躺在床上,睡得像死了一樣。
當應游的臉頰變成粉紅時,連慕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醉了。
玄武北的暖身茶水,其實是一種酒,不算烈,但喝起來有股茶味。
連慕:「……」
居然一杯就倒了,這簡直也太脆弱了吧。
不知為何,連慕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挪到應游身邊,拍了拍他:「真醉了?」
應游一動不動,只能聽見他略為低沉的呼吸聲。
她又戳了戳他的眼睫,沒反應,確實是不省人事了。
連慕只感覺有趣,對靠在床邊的發財說:「看來以後得多用酒洗劍,免得你以後也變成這個樣子。」
應游伏在桌案上,散落的白髮遮住了半邊臉,眼睫在光下形成蝶翼般的陰影,唇上微紅,像是被酒辣的,整張臉比她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紅。
連慕笑著幫他將散發別至耳後,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手感一如既往的好,或許是因為喝醉了,毫無防備,比他醒著時更加軟綿。
「長生啊,你還得多練,從前跟著我那麼久,怎麼還是一副呆傻樣。」連慕摸摸他的白髮,「以後再如此沒防備,小心別人對你圖謀不軌。」
「……」
連慕並不打算對他做什麼,畢竟他已經答應了要送她枯荷,她也沒必要太著急,若是今天趁人之危辦了他,反而會破壞兩人之間的信任。
連慕正準備把他扶起來,床邊的發財忽然動了兩下,下一刻,它直接出鞘,朝應游刺來。
連慕皺了皺眉,將桌上的茶杯飛擲出去,那茶杯竟然未碎,反而將發財彈開。
發財在空中轉了兩圈,直直插入牆中。
「別在我屋裡鬧事。」連慕冷冷說,「平時不聽話,御劍都不讓我御,現在鬧什麼脾氣?」
發財一直都看不慣應游,或許是因為她和他之間的劍契,讓它本能地排斥第三者。
畢竟它是單劍,無法接受主人身上有和其他劍的契約,更何況,它是連慕親手打造的。
雖然它是自己的劍,但再怎麼說,應游現在是一個大活人,他要是被她的劍刺了,以後完全沒法解釋。
連慕讓它老老實實待在屋裡,隨後摟著應游的腰身,想將他扶出去。
直到扶起他時,連慕才發現,他居然偷偷把那精緻雪人藏在袖子裡,用水靈力維持著,醉了也不肯斷開靈力。
連慕有些無奈,也無法阻止他,只能扶著他繼續走。
應游的住處離她這兒不遠,沒兩步路就到了,在歸仙宗分配住處時,他們很有緣分,兩次都住得十分近。
好在附近沒有其他人,她順利地進了應游的住處,將他放到床上,他依然抱著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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