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到扶沅時, 她躺在乳白色的雕像手中,但她的臉卻比雕像更加蒼白,像紙一樣脆弱。
她的耳朵在流血,眼睛在流血,嘴巴和鼻腔在流血,全身各處無數道傷口,汩汩往外流著看起來永遠也止不住的血。
再一次, 久違地, 他的心仿若墜入深淵。
在聯邦的時候,每次她受傷過重暈厥過去的時候, 是他來接住她降落的身體。
那在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是誰來充當這個角色呢?
這次, 比他更快的是一個金黃色頭髮的女人。
沒有藉助什麼外物,她竟直接懸浮在空中,攔腰抱著奄奄一息的扶沅,衝著面色焦急的他們三人疑惑地歪了歪頭:
「你們是誰?」
語氣有種孩童般的爛漫。
面色天真,湛藍色的眼瞳純淨,成熟美麗的外表,卻給人一種小孩子的靈魂的感覺。
扶沅在她的懷中,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無聲對峙的局面,直到扶沅艱難地說了一句「艾麗卡,他們是會為我治療的朋友」,才被打破。
現在那個神秘的金髮女人仍在一旁看著她們。
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在飛船上走來走去,直到全都逛了一遍後才又回到扶沅的身邊,一動不動地盯著正在接受治療的扶沅。
甚至玩心大發地湊近,伸出手摸了摸扶沅不斷顫抖的睫毛。
時朔想了想,他覺得他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麼他會趕到這裡。
環視了周圍一圈,汲黯他有過一面之緣,澤爾他認出是在地下格鬥場的那個人,那一個金髮女人他卻沒有一點印象。
不過被允許待在這裡,說明至少是扶沅信任的人。
於是他開口:「扶從嵐對我說——」
「如果我想見你最後一面的話,就來這裡。」
那時候他正在去參加學院期末考的路上,身為巡邏隊監察官的扶從嵐突然攔住他,對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扶從嵐是笑著對他說的,語氣很輕鬆,卻讓他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最低點。
他不敢賭,哪怕扶從嵐是故意欺騙他的,他也立馬就從卡特萊星上動身,孤身一人來另一個國度的星球。
但即使是私人加急航班,也沒有辦法直接到達帝國主星,只能在旁邊的中轉星下車。
結果他到達中轉星後的下一秒,所有前往帝國主星的航班突然全部被關閉。
旁邊的遊客抱怨:「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主星萬年的交通都沒被斷過,怎麼今天突然有意外了?我可是要去趕一個特別緊急的會議的。」
有人猜測:「這麼嚴重,難不成是蟲族入侵?」
有人立馬反駁:「不可能,現在的蟲族哪有實力直接入侵帝國主星,最多最多也只是個別蟲族潛入進去,根本也不需要暫停所有的星際航班。」
那人繼續猜測:「那——難不成是主星上有人造反了?」
「造反」一詞一出,原本吵吵鬧鬧的大廳,立馬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靜。
自知說錯話的那人,立馬噤聲,面色緊張地看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在巡邏的皇家護衛隊後,才大鬆了一口氣,操縱運輸行李的私人機器人抓緊離開。
時朔不在意帝國皇室有沒有人造反,他只關注扶沅到底怎麼樣了,她與這次的交通中斷有關嗎?
正當他緊急想著前往帝國主星的辦法的時候,扶從嵐又給他帶來了一條消息——她可以給他一架私人飛船。
於是,還沒有學習過這種飛船的駕駛技巧的時朔,一路電掣風馳,半路上遇到了汲黯和澤爾兩個人。
看到汲黯,他就知道,他們抱著同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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