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不懂得如何擺攤叫賣,自己又穿一身土氣布衣,那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面前支了個破木攤位,路過都以為他是乞討,恨不得繞著走。
可他壓根不好意思說自己賣不出去符文,只把一部分偷偷藏起來,支支吾吾說賣出去了。但沒幾天,羨澤半夜起床就看他連燈燭都不捨得點,在月光下清點那沒幾塊的下品靈石,在紙上算了半天也湊不出來過兩天的房費。
倆人一對眼,他無地自容,她算是懂了。
羨澤後來去買了件漁翁舊斗笠,教他完全收斂自己的氣息——反正鍊氣期也沒什麼氣息,而後就在明心宗山門周邊去擺攤。一個字就不說,擺攤兩三個小時後,直接原地裹上蟄隱衣,消失離開。
果然就很多人都發現了垂釣翁一般的身影,更注意到他原地身影消失,大部分人境界不高看不出蟄隱衣,只以為他瞬移離開,更是大為驚訝。
當有人上去問價,江連星基本也不怎麼說話,就指一指寫價格的牌子,對旁人的問題也不回答。
而最近在明心宗擺攤賣東西的散修特別多,吹得天花亂墜,搞了半天全是忽悠人的,而江連星價格便宜又實用的符文,在有幾個人買過之後就傳來了,每次他出現沒多久,就被一搶而空,一天也能賺上百靈石。
但其實羨澤拿了那個淫修的中品靈石後,就覺得賣點符文實在是賺錢太慢了。夜裡,江連星終於捨得點燈燭算帳,他對著一堆下品靈石表情輕快,喜上眉梢,羨澤卻忍不住道:
「反正我們有蟄隱衣,要不一天殺一個淫修?不殺淫修怎麼也會有這個壞修那個邪道,咱倆配合,說不定能殺得一天賺好幾百——」
本來應該在文中黑化且大殺四方的江連星,此刻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道:「……可能咱們現在,還沒辦法殺這麼多。等日後徒兒再精進修為,就可以接這樣的委託了。」
羨澤感覺自己差點暴露本性,清嗓子道:「我只是想替百姓出一口惡氣,跟靈石什麼沒關係。」
江連星眨眨眼:「那當然,師母一向慈悲。」
羨澤心虛,岔開話題說做些能夠讓人補足睡眠、治療酸痛的符文,一定也會賣的不錯——
江連星其實在房中已經寫了好幾沓符文,並不是為了賣,而是為了讓羨澤能夠通過入門考核。
既然修煉不成,就試試別的辦法。
反正每年也有那種吃靈石甩符文的土豪修仙者。
到考核那日,明心宗腳下山門,前來趕考的人,已經排列起長隊。
主官看著眼前一男一女,女子身量修長,素釵雅裙,戴著幕離看不清面目,但那雙手卻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養出的細膩。她身邊的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削瘦清秀,面無表情,背負著兩把路邊都能買到的鐵劍。
二人同行,各自報了姓名,之前報名不必交費,此刻入考才要交報名費。倆人看著報名費顯然都有些肉痛,女人甚至開口問道:「兩個人就不能有些優惠嗎?」
主官奇怪的看了他倆一眼:「怎麼,你們倆修為共享還是可以只拜一個師父?」
少年拽了拽女人,道:「師、羨澤,這點錢還是出得起,大不了我再出去擺攤。」
主官挑眉,看來真不知道是哪個小地方的散修,他隨口問道:「你們二人是什麼關係?」
主官都已經打算記上一筆師姐弟。
羨澤沒猶豫,道:「母子。」
主官:?!
後頭排隊的修仙者聽見這倆字,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跟媽一起來考學?
江連星再回到少年時,經歷這段她謊稱是他母親的劇情,也有點臉上燒得慌。
他正要開口解釋:「不,其實……」
羨澤攥了一下他手腕,阻止了他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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