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打算讓她像劇情里那樣養江連星十幾年,不如她儘早變強,將他抓起來,關起來!
龍傲天值不夠就打一頓,修為境界不夠就灌靈丹,劇情完不成就下蠱下毒逼他去做。
該到劇情沒命的那一天,她直接把他殺了!
等她把江連星能學會的都學會了,比他還強,比他還人神共憤,毀天滅地,系統又能耐她如何?
但想歸想,現在她還做不到,只能咬著牙去找逃課的孩子。
她御劍又去了經樓,只是經樓太大了,她在江連星常去的西樓喊了幾嗓子瞧不見,反倒把管書的黃長老給吵醒了。
黃長老臭著臉轉著輪椅,沒好氣的道:「叫什麼叫,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孩子丟了呢!」
羨澤朝他行了一禮:「長老,我確實是孩子丟了。您見沒見過我家江連星,他大概這麼高——」
黃長老讓她一噎,半晌才想起來,惡毒道:「江連星,就那個一臉死了爹怨氣的小臭臉?!」
羨澤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形容了:「是。他爹確實是死了。您或許不知,我是他的寡母。」
黃長老現在是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個嘴巴了。
他扶著額頭,半晌道:「……他倒是勤奮好學,總來經樓,但今天他不在。你再去別的地方找吧!」
羨澤擦了擦額頭的汗,正要轉身離開,聽到黃長老涼涼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他喜歡獨自練劍,但又尋不到地方,我就勸他去過翩霜峰附近的一個山坡,我們都叫明坡。坡上種滿了蒲葦,還有空置的院落,適合靜思練劍,你可以去找找。」
羨澤轉身謝過,御劍離開,卻沒看到黃長老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正是傍晚夕陽西下,她還真在那坡上的院子裡瞧見了一點人影,她落在附近白穗如浪的蒲葦地,提裙往院落走去。
「江連星!我找你半天了。你怎麼也學會逃課了,躲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羨澤像是上著班被班主任叫到學校的家長,皺起眉頭,強壓著不耐煩。
羨澤的角度,只看得到江連星的半個側身,走入院中,才瞧見院內芳草之中幾棵如傘的靈松,江連星在廊下打坐,而一位年輕男子正在他身前,手指搭在江連星肩膀上。
江連星雙目緊閉,面色難看,仿佛隨時要嘔出一口血來。
那男子瞧見有人來,立刻就要鬆手離開,但他手一抬起,江連星臉色更加難看悶哼一聲,他只得又將手壓回了江連星肩上。
羨澤一驚,她心中提防,偷偷將手探入芥子空間中,面上卻一副人畜無害模樣。
她走近幾步,才看清那男子樣貌。
明心宗是出俊男美女的地方,但目前為止羨澤見到的脈主長老,確實無人能與眼前男子相比。
他沒有束髻,烏髮如瀑,肌骨猶如冰玉般泛著透光的冷色,卻披著有些泛黃的廣袖雲衫,衣衫溫暖柔薄,臂彎處布滿細密陳舊的衣摺。
唇色淺淡,眉宇如煙,他像是故紙堆里走出來的有些泛黃的畫中人,睫毛下的一雙眼睛,至澄至淨如清月寒枝。只是他衣領處,露出一些淡藍色的病態血管,如葉脈般從胸口攀上鎖骨脖頸。
他像是被漿洗過了頭的絹綾白紗,被洗刷出磨痕的玻璃杯,有種新與舊,潔與污微妙的交替感。
男人似乎天性避世避人,偏過頭不去看羨澤,只盯著閉眼打坐的江連星。
「請問您是?」羨澤故作訝然,溫柔含笑問道。
男人目光挪過來一寸,嘴唇過了半晌後微微翕動。
像是說話,但她連氣聲也沒能聽見。
羨澤上前一步,她注意到,這男子正透過掌心,向江連星體內源源不斷送入澄淨的靈力,而江連星剛剛還難看至極的臉色漸漸恢復,有了些血色。
男子似乎不願意讓羨澤再逼近一步,搖頭輕聲道:「只是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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