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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年紀早早化境,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他不諳世事,只懂道心,常年在明心宗山中過著清心寡欲、簡單至純的生活。

但若未曾見過世界,那道心又算是什麼?他窄窄的世界裡,只看得到自己劍尖鋒芒的沉沉閃光,他只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應當有利於天下生靈——

對於這樣的鐘以岫來說,五十年前匯聚起天下宗門的東海屠魔大業,他是不可能不參與的。

當時修仙界秘密傳聞,這東海新生的魔神若是不除,夷海之災就會再來一次,海水將再次倒灌九洲十八川,到時候說不定會變成百洲千川,生靈塗炭。

說是屠魔,但聽聞魔只有一個。

說是屠魔,但最後兩敗俱傷,無數後生折戟沉沙,修仙界斷代三十年。

三大仙門宗主與大能,死傷無數,勉強存活下來的,也在東海屠魔之後不大見世,閉關養傷了。

事情實在是混亂複雜,許多人也都說不清楚了,但垂雲君毫無疑問是當時除了三大仙門宗主以外的主力,甚至可以說其他仙門都是組團去的,明心宗就出了他一個人。

東海周邊至今還有老人提及,當年隨著垂雲君劍氣如海水倒掛,一道道數十米的巨浪凝結在岸邊,形成雪牆冰塔的堡壘。那凍結的浪頭如盾阻擋住了魔神掃射向岸上的邪法,居民只能從雪牆上端看到天空中的雲,被攪散撕碎,化作成縷的輕煙,而後消失,萬里無雲。

最後的結果是魔神身隕,各大仙門遭受重創,而垂雲君消失了。

在場的仙門說是,垂雲君給魔神致命一擊時,反被它所重傷,二人神魂俱損,一同拖著殘軀墜入東海海底。

有傳聞,說是垂雲君以性命將魔神囚禁在海底。

有人說魔神將他的神魂捏作齏粉,它卻逃之夭夭。

只有明心宗內,他的那盞魂燈,幾乎只剩一點星光,被鍾霄守著不肯放。

所有人都以為鍾以岫已經死了,甚至連他的名也漸漸無人提及。而東海屠魔之後十年,他突然出現在了明心宗外,身上衣衫甚至還是當年屠魔之役的白衣。

那白衣已經布滿皺褶抓痕,甚至隱隱泛黃,上頭都是海水浸透的鹽鹼,他仿佛還活在那一天。

但明心宗卻並沒有活在那一天,他在明心宗的山門之下,卻只看到一片凋敝。

明心宗少了垂雲君這個招牌,立刻就人心散了大半,再加上後來三大仙門說,東海屠魔並沒有將那魔神殺個乾淨,各地仍有作祟的跡象,很有可能是失蹤的垂雲君勾結魔神,給那魔神造了一條生路。

於是各大仙門動不動就找機會討伐明心宗,甚至想把明心宗打成邪派。

垂雲君的名號被人有意抹去,像是不存在的傳說。

關鍵時刻,一位大師姐站了出來,帶著僅存的幾位弟子與上了年紀的長老,四處借兵求人,守住了單薄的山門。

鍾以岫恍如隔世的回到草長鶯飛的山門,見到了那位大師姐,也就是他的妹妹——鍾霄。她人到中年,修為晚成,在這個歲數開始突飛猛進,只著布衣,手持一把無刃玉劍,守住了那盞魂燈與雲霧中幾座野峰。

兄妹再見,都變了太多。

鍾霄早已不是當年的圓鈍。

玉刃無鋒,她已是壓山劍、定海針。

而鍾霄也發現,兄長除了一身衣衫未變,內里已經全都變了。

他雖自小是避人避世,不喜與他人言語來往,強大外表下是孩童般的慌慌張張。但多年後再見到他,他的不安與避人,幾乎到達了頂峰,甚至連後來的脈主,他都不肯相見。

而曾經認為善惡分明,劍能救世的心,似乎也對許多事都晦暗了。他只隱約的表示,東海屠魔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參與,從來不是他想的那樣。

除了性子,改變更多的是他的仙魂經脈。

他仿佛是被人撕扯開又拼在一起的,多年積累的修為蕩然無存,但又有一些隱隱遊蕩的靈力,將他拼湊縫補起來,在緩緩修復他殘破的經脈。

鍾以岫說自己當時經脈盡毀,被墜落的魔神帶入水下,他在某處水下的洞府找到了殘卷的《悲問仙抄》,憑藉修煉這一功法,才得以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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