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熾邑姿勢難看的趴在草地上,被草叢遮擋近半的視線,看到羨澤飄然落在他面前,她腳步輕盈,彎腰撿走了項鍊。
她冷冷看著他,目光像是觀察玻璃罩中的螞蚱,嘴角還掛著一絲未形成的微笑,似乎隨時準備展開笑容扮演假面。
陸熾邑臉色憋紅了,他經脈停滯,靈力使出千鈞之力也無法遊走全身,陸熾邑感覺自己能動的只有手指,正要抬抬指尖驅使傀儡。
羨澤的軟底鞋就踩在了他手背上,往草地上碾了碾,輕聲道:「別動。」
她在觀察陸熾邑,如果具靈期的仙人都能被高濃度慈悲控制住,那她也有了保底的手段。
而且,陸熾邑表面混蛋,但實則混亂中立,結仇卻也不會輕易殺她,拿他來試毒正好。
她正想著,忽然從黑暗中竄出一個嬌小靈巧的身影,手持銀針,卻不是襲擊向羨澤,而是撲向了地上的陸熾邑!
那幾根銀針刺向陸熾邑身後幾處穴位,羨澤在月光下看到了刀竹桃的小臉抬起來,雙眼晶亮,興奮道:「要活埋嗎?還是直接殺了?我可以化骨融屍,幫你處理!」
羨澤:「……?」
刀竹桃耳朵上還戴著她給的東珠耳環,舔了下嘴唇:「別怕,我用銀針催發他體內的毒,用靈力也驅散不了。你以身煉化毒藥好厲害,我曾經最多用慈悲放倒過成丹期,而這陸熾邑是具靈期上層啊!」
羨澤:「我只是試毒,沒想到真的成了。」
刀竹桃擰眉:「我們可都知道他三番五次的欺負人了,而且剛剛他出手摸你脖子,不就是威脅嗎?我要是不在這裡,說不定他真的要殺你!」
羨澤卻笑了笑,並不說話,只是腳尖輕踩著他的手指,很快,陸熾邑連手指也動不了了,脖子甚至都有些撐不住腦袋,癱軟在草地上。
陸熾邑拼命轉著眼睛,只從餘光看到羨澤拿起放在院牆上的飯菜,拎著先回到屋中,片刻後從屋中拿出了一把剪刀。
她真要殺人?!
陸熾邑另一隻手在身後,正要召喚其餘傀儡前來自救,就瞧見羨澤蹲到了他身前,抓住了他的頂發。
她、他在剪他頭髮!
羨澤輕笑道:「當初你說,我輸了你就剪掉我頭髮,剃了我眉毛,現在你輸了。」
羨澤很快發現,他發梢的焦紅色,並不是染色,頭髮剪短後,剩餘的部分又很快泛起了紅色,而且開始分叉,像是他天生的靈力導致的。
陸熾邑看著頭髮一把把落下,瞪得眼睛都要紅了,羨澤笑起來,似寵溺一般用指節颳了他眼眶一下:「別哭哦。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可你都叫我一聲娘了,我剪一剪你頭髮又如何。」
刀竹桃怪叫道:「他也叫你娘?羨澤你怎麼又收養了一個,是只養兒子不養閨女嗎?」
羨澤無奈的瞧了她一眼:「這是占他便宜懂嗎?那江湖上人人贏了就要輸的人喊爹,也不見都是那個爹四處留的種。」
她本以為刀竹桃該懂,沒想到她立刻道:「那我也輸給你過,喊你娘不也是應該。娘,咱們把他埋了吧。」
羨澤:「……?」
什麼跟什麼啊?
她站起身,拿著蟄隱衣道:「你回去睡吧,這事我自己處理。」
刀竹桃看她準備御劍,躍躍欲試,對殺人埋屍興奮不已:「是要將他從峰頂扔下去嗎?這樣好玩的事,怎麼不帶著我一起。」
羨澤兩隻手拖著陸熾邑胳膊下頭,將他拖上了變寬的艮山巨劍,而後從兜里掏出江連星寫的隱身符貼在巨劍上,飛身道:「小孩子早點去睡覺,別管大人的事了。」
刀竹桃還想糾纏,羨澤冷下臉來:「乖。不要這麼不聽話。」
刀竹桃臉慢慢漲紅起來,扭扭捏捏三步一回頭道:「娘,要是瞞不住了,你一定要把我也供出來哦。我少說也是個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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