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左手指勾了勾,蛇斑索驟然縮緊,江連星呼吸一滯。他曾經被蛇斑索捆過許多回,也懂得吸氣縮骨讓自己舒服些,但面上卻露出痛苦神色,半晌告饒似的道:「是一個女人!」
「是見了就不會忘的那種女人?」戈左果然早知道東珠是羨澤的東西,抓他也是為了查出羨澤的蹤跡。
「是!」這會兒撒謊也沒有用,他乾脆道:「她不是一般人……是垂雲君的道侶,我不知道她為何會讓我這個弟子幫忙寄賣東西!」
……這麼說,至少會讓戈左不敢輕易對她下手吧。
戈左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沉默片刻後輕笑道:「垂雲君的道侶?」
「聖使,有人正在櫛比閣內取出那些東珠!」鷹足的半妖護法飛掠進屋中,半跪在戈左旁邊道。
戈左輕輕揮動手指,將江連星的腦袋狠狠撞在了椅子腿上。他眼冒金星,額頭鼓起包來,順勢裝暈,卻微微抬起眼皮,從睫毛下方觀察著四周。
戈左抬起手來,眼前出現一片浮空的虛景。
櫛比閣是遍布修仙界的交易所,大廳內部是不可能讓人用鏡像窺視的。
戈左似乎另闢蹊徑,透過櫛比閣中某個人的視角,觀察著周圍,果不其然就看到了羨澤與鍾以岫站在前台處,報上對語。
這二人站在一處,好似雪映牡丹,衣著素淨卻仙人之姿,走到櫃檯前,鍾以岫時不時垂頭在她耳邊輕語,旁人看來十分親昵。
戈左瞳孔映照著虛景中變化的光線,他喃喃道:「從我十幾歲時,她就這副面貌,真是從未變過……」
江連星愣住了。
因為在江連星的記憶中也是這樣。
前世他與師母生活多年,到他長大後個子比師母高上半個頭,也沒見她容貌有過分毫變化。
羨澤的年齡,一直是個謎。
難不成他叫羨澤「媽媽」,真的是因為羨澤養育過他?江連星心裡一黯。
原來他都不是她養育的第一個……
可如果真是如此,那戈左怎麼能對她毫無感激之情,甚至、甚至做出那種背德之事!
江連星也在觀察虛景中的視角,似乎是戈左操控了某個活人,只把對方當做眼睛觀察著這一切。
這年頭傀儡師既有陸熾邑那種,以制偶來操縱死物如活人般行動;也有專門操控活人,讓人表面看似如常,實際上只剩下皮殼,甚至體內還能埋毒藏雷——
這算是伽薩教的秘技絕學,名叫血食煉法。
櫛比閣中恐怕有危險。
羨澤與櫛比閣櫃檯說話十分客氣,戈左聽她文縐縐的語氣,忍不住輕笑道:「她變了,或許是某些老學究帶壞了她。」
小變色龍眼睛轉了轉,它不敢在戈左感慨時隨意打斷,在他停下沉默時,才啞著嗓子開口道:「東珠不過是順便發現的,主要還是看誰來取那件東西——」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鍾以岫與羨澤又耳語幾句,羨澤說出對語,請櫛比閣的前台拿出了一個黑絨小袋。
羨澤將小袋子遞給了鍾以岫,而鍾以岫將那枚鱗片取出放在掌心。
戈左皺著眉頭,又似乎想通了什麼,輕笑起來。
眯著眼睛在椅子下頭的江連星,內心震驚。
這鱗片,不止是師母手中有,這麼快就有第二枚現世了?鍾以岫是如何得到的金鱗,又要怎麼用?
而且為何戈左也認識金鱗——
「您要把她帶走嗎?」小變色龍又開口。
江連星忍不住在睫毛的遮掩下轉了轉眼睛,看向變色龍。
戈左兩隻大手啪的一聲按在膝頭,仰著臉看著虛景,笑道:「自然。連著金鱗一同帶走,今日真是巧了。不過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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